“很抱歉沃尼洛夫先生,您妻子的诊断结果并不是肺炎,而是肺癌。”
“肺癌!这……这怎么可能,她可是从来都不吸烟的。”
沃尼洛夫颤抖着拿起医生办公桌上的诊断书,他还是不敢相信。但当他无意间摸到自己口袋中的烟时,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吸烟并不是导致肺癌的唯一原因。总之,我们不建议您继续坚持治疗,这样对她自己还有您都是一种折磨。当然,如果您执意要继续的话,我们也会努力……”
“请告诉我她还能活多长时间。”
沃尼洛夫伸手打断了医生的话,尽管有政府的补贴和老战友们的帮助得以让治疗顺利进行,可他回想起喀秋莎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如医生所言,这就是一种折磨。
“今年圣诞节之后。”
“好,我知道了。感谢你们为我妻子的所做的一切,年轻的同志们。”
从医生的办公室离开后,沃尼洛夫带着沉重的心情和疲惫的身躯办理了手续。他推着喀秋莎回到了家里,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平安夜的那天早上,电视机里播放着最新的战况,一方的军队推倒了伟人的雕像,另一方军队则发生了内乱。喀秋莎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脸上的凹痕中填满了泪水。那天夜里,喀秋莎将准备已久的遗书放在了胸前,带着遗憾和悲伤离开了。
自那之后,沃尼洛夫几乎断绝了和所有人的来往甚至是他的两个儿子。起初的六个月里,他每天都坐在安葬喀秋莎的墓园里拉着他最擅长的手风琴。每当有人路过那里时,都会听到几首经典的手风琴曲,那是沃尼洛夫对喀秋莎最后的告别。
后来的日子里,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在这样做了,于是他便去了离家更近的小酒馆里,但是他很少在这里喝酒。沃尼洛夫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待一个吟游诗人给自己讲的故事,听诗人讲述那个奇幻又有趣的故事,然后再请他喝一杯酒。
“叮咚……”
清晨的门铃将沃尼洛夫从睡梦中唤醒,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大学时自己第一次把情书递给喀秋莎。
“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沃尼洛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掀开不知道哪来的被子。眼前的小桌子上是剩下的炖菜和半瓶没喝完的伏特加。
“叮咚……”
沃尼洛夫穿上恰好摆在脚边的拖鞋晕晕乎乎地去开了门。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年轻的喀秋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手上的皮肤没有了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