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吞云吐雾,缓缓说:“什么叫有恃无恐,你们真应该学一学,直接当人前朝叶总泼酒呢。”
众人哗然,南晴看着碗里表面结膜的香油,不语。
“我一听,这不得了啊,什么来历?”宝姐哼笑,“是有点出息的,高材生嘛,不过我一打听,原来大学的时候就吃起这碗饭了,跟教授不清不楚,本来是向学校举报,结果收了钱跑香港去了。”
“啊……就这样?”
女人们言语间倒觉得自己比庄理干净清白似的。
南晴撇了筷子,说:“宝姐这人脉,叶总身边的人都打听得到,姐们儿佩服啊。”
“那冯颂不是到处找人办事儿嘛。你想一个顶流倒下了,代言违约金啊、还没上的片子还有准备开拍的片子,损失得多大?没人撑着,指不定公司都要倒了。”
宝姐顿了顿,“哦,说远了。反正我老公和冯颂有点交际,中午吃饭就听他们说。叶总把人关门里,也不知道后来是个怎么情况。”
“很惨吧……“
“肯定啊,换做是我直接扇这女人了。”
“这也太嚣张了。”
以往南晴没觉着这些话有什么,现在对庄理有所偏袒,就觉得刺耳。且古怪。
都是混这圈子的女人,怎么还帮起老爷们说话来了。
——是了,她们都嫉妒庄理,和她最初一样。
可是她们有没有想过,今日奚落别人,明日可能就是下一个。
她们这样的女人,永远没有安稳日子的。
散席后南晴看手机,庄理说要换酒店,回问怎么了,可再无下文。
南晴感觉有点古怪,一边拨出电话,一边赶往酒店。
电话打不通,敲房间门也无人应,南晴慌里慌张地到前台找客服,把庄理朋友圈照片拿给对方看,“有没有看见这个人?”
南晴生怕那位爷气没撒够,将人带走了。
客服说没看见下来过。
南晴便要调监控,前台面面相觑。南晴最不怕的就是惹事,反正事后有高培安兜着,大不了被教训一顿。
南晴闹得GM亲自来了,把房间外走廊的监控调出来,和安保一起查看。
最后发现庄理去了游泳池,之后就没有回房间。
“肯定还在酒店里。”
安保被这个话多、事儿也多的女人折腾得够呛,看见客人的身影于一刻钟前出现在了另一间套房的走廊上,惊声呼喊。
南晴却忽然没了声。
庄理被一个男人架着,走向不知道哪间房。
南晴让安保继续看,和一位戴了蓝牙耳麦的工作人员赶往楼上。
他们都觉得这女人大题小做了,看上去无非是一男一女约回房间。可南晴认出那男人的背影不是叶辞,也觉得庄理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犯浑去找别的男人。
在电梯里南晴就给高培安打电话,对方在加班,对南晴语无伦次的表达感到不耐烦。
“我跟你说,快给叶总打电话,要是我姐们儿有个什么,你以为你日子好过?”
高培安一时转不过弯来,不是看不上人家么,怎么又成了姐们儿了。
“都说了高中时候是闺蜜!”
南晴不是这么咋呼的人,高培安觉得事情可能是有点严重,“你们女人的事我怎么说啊,你自个儿联系吧。”
南晴拿到叶辞的号码,第一时间拨了过去。
第五十四章
石景山住宅区里一切还很平静。
越过枝叶,小院草坪与建筑连接的屋檐回廊上坐着一个小女孩,手边托盘摆着切半的西瓜,西瓜挖出了洞,勺子插在红色果肉里。
“爸爸爸爸,你看那里有小猫诶!”小女孩指着半空,朝站在另一边的男人说。
矮阑珊外的小奶猫一跃跳到阑珊上,左顾右盼打量小院里的景色。
叶辞掐灭烟,抖落烟味似的掸了掸衣衫,朝瑾瑜走过去。
“就不吃了?”他看了眼西瓜。
“不吃了。”瑾瑜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又拢起手指来托住脸颊,她瞧着那猫儿转眼间便消失不见的地方,闷闷地说,“我不能养小猫吗?”
“马上开学了,养什么小猫?”
“这是两件事。”瑾瑜的国语大有进益,可还没掌握“不冲突”这类词语的用法。
叶辞坐下来,抱起女儿剩的西瓜吃了起来,“你乖乖上学,不和老师同学吵闹,这学期结束了我们就去领小猫。”
瑾瑜本来欣然地睁大了眼睛,听完话又拉耸下脑袋,“一学期?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