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啊,这边多好,超多正点的妹。”
“我头疼。”
“怎么了,你这么劲,也有生病的时候?”
叶辞哂笑,“我想也是病得很了。”
一夜过去,庄理昏昏沉沉醒来,还被梦的潮湿的感觉环绕,张口发声,发觉自己竟感冒了。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习惯性登录社交账号。最新动态是昨晚发布的,一张蛋糕残骸的照片,写道:最好的愿望。
获得许多点赞和评论,她期望其中有叶辞的身影。尽管觉得他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可她还是傻兮兮地翻阅着。
就看见了万克让的评论:night-night
庄理心中忽然涌起说不出的滋味,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好,但也从来没这么坏过。她背叛了阿让,双重意义上的,但情感的背叛才让她感到自责。
阿让是做了一些傻事、错事,但怎么都是喜欢她的。不至于把一颗心捧到她面前,也是有求必应。
庄理蒙住眼睛。良久,拨通了万克让的号码。
那边过了会儿才接听,“怎么了?”
大约她主动打电话的时候微乎其微,显得很不平常,让他有点担心。
“你在忙吗?”
万克让犹豫道:“在教父家。”
庄理便想起来,多伦多这会儿是深夜了。
“做什么啊?”她没有半点打探之意,却让对方沉默了。
听见背景里有女人招呼的声音,她愣了下,说,“等你有空了再讲吧,我挂了。”
“Lowy——”万克让急忙说:“那是Michelle,我们没什么的,你千万不要生气。”
“我没有啊。”
万克让第一次说起相亲对象易小姐,说他有苦难言,但无论如何,对你不会变的。
庄管觉得这种话说多了可能他自己也分不清了吧。
她的愧疚感忽然变成了一种噬心的痛感。
没关系,庄理。
她平和地结束通话,起床喝水,翻找感冒药。
赶时间出门,庄理看见街上已是一派浓郁的圣诞气息。
和同事们一起吃午餐的时候,庄理听说今晚有一个拍卖会,办公室的艺术顾问、其他的中介商会代叶辞出席。
看她求学若渴,回到办公室后,顾问将拍卖会的图录拿给她看,略略讲了哪些展品是叶先生感兴趣的,市场估值是多长,综合这场拍卖会情况来看,可能会在具体某一个区间。
庄理只顾点头。没一会儿就被琪琪叫回隔壁做事。
她犹豫再三,去独立的洗手间躲着给谢秘书打电话。
对方接听时道了声,“庄小姐?”
庄理飞速说:“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我就是想问,晚上的拍卖会我可不可以也去?”
虽然对办公室来说是大事一件,但对叶辞的左臂右膀,日理万机的谢秘书不过是一桩很小的事。他想起来有这么件事,说:“庄小姐怎么不亲自问叶生?我想如果是你主动提的话,叶生会很乐意同你一起出席的。”
“那太麻烦了,我和顾问他们一起去就好了。所以拜托你和顾问说一下,以免显得我越权了。”
“好,你等一阵。”
庄理连连道谢。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琪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她应该不会附耳偷听吧?
庄理来回确认了洗手间的隔音性能,放下心回到工位上。
下午四点多钟,庄理收到一则讯息。
“结束后有afterparty,回家换身衣服。准备好了就给钟叔打电话,他会接你过来。”后面附了司机的号码。
庄理羞赧而雀跃,没想到谢秘书答应得好好的,还是告诉叶辞了。也像谢秘书说的那样,叶辞是真的乐意把时间花在她身上的。
入夜,衣着正式的先生与女士们走进厅堂,等候进场。他们手握价值几十万的入场券,试图等时间一到立刻跻进会场中。
但无论是第一个进去还是最后一个进去,最好的位置早就有所属。这是一个泾渭分明的世界,拍卖公司把前排的、靠走廊的最好的位置留给最重要的、最尊贵的客户。
他们可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重量级的中介商、交易商,可能是屡见杂志的收藏家,可能拥有私人美术馆,同时可能是某个行业的商业巨子。
但他们还不是拍卖公司最重视的客户。
真正的重要人士也并不会公开出席这些拍卖,他们从不同的入口飞快进入大楼,然后藏身可以俯瞰整个会场的玻璃包厢中,然后同工作人员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