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时候周围人多,我们总不能直接冲上去,危险系数太高了。”
万以柔咬咬牙,说:“圣诞节。我给你们最后期限,圣诞节,否则就不仅一毛钱拿不到,还让你们坐监!”
敲门声响起,万以柔挂断电话,将椅子转向办公桌,命人进来。
特助推门进来,颔首说:“会议要开始了。”
万以柔表示知道了,拿起文件和手机起身走出去。
自数月前集团董事长万骞身体抱恙,董事、高管等人便开始各拥其主。万骞身体有所好转,回来主持大局,却也兴起为子女铺路的念头。
今日的股东大会便是为更改董事会格局,商议集团各部门近来发展所召集的。
万以柔的座次在二姑母之后,旁边还有一个空位,属于叶辞。他持有股份不多,亦如往日,今日依旧没出席。
万以柔的胞弟万以俭,被集团部分人视为集团无二的继承人。他坐在万以柔斜对面,俨然二把手的位置。
在董事长进来之前,他同万以柔开了句玩笑,说他这姐夫这日子真是令人羡艳,每天不是派对就是酒会,忙到会议都来不了。
万以柔笑笑,“阿俭真是好关心你姐夫。我们阿辞是闲云野鹤,不过前阵子开酒会是庆祝投资的互联网公司上市,你没日没夜上新闻报纸,也多看看财经新闻呀。”
万以俭亦风轻云淡回说:“就是翻看新闻,怕也找不出我们姐夫的名字,叶二公子究竟在做什么,还是家姐最清楚咯。”
再说下去就是让外人平白看笑话了,二姑母忙出来打圆场。
不多时,董事长出席会议,冗长乏闷的议程开始。同胞姐弟唇枪舌剑、明争暗斗这才正式开始,让老人家心底生寒。
会议结束也没讨论出所以然来,只是目前万以柔势力占上风。董事长同一行人离席,万以俭脚底生风,忙追了上去。
董事长秘书将他挡在电梯门外,董事长看了他一眼,叮嘱后天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万以俭毕恭毕敬目送电梯门合上,转身便撩起西装下摆,气呼呼对身边一帮入幕之宾说:“老头子眼里就只有William!”
万以柔同几人遥遥看了他一眼,轻蔑地笑了下,从另一侧方向离开。
四下无人了,二姑母说:“到时千万要让叶生回大宅食饭,你知老爷子最重视一家和和睦睦。”
万以柔自嘲地笑笑,“是咯,金孙每次巡演回来,我们所有人就要抛下手头事务去演一出家和万事兴。”
“话也不是这么讲,万允恭是老三的亲孙,集团的位子轮到谁也轮不到他啊。”
“我知,阿爸只是觉得当年对三叔有所亏欠,才对万允恭这么好来弥补。”万以柔顿了顿,说,“二姑,你讲讲看,这样子的家,阿辞想掺和才怪。”
二姑母深深看了万以柔一眼,叹了口气,手拉手道别。
十二月上旬,格子间OL数着日子盼周末的星期四,万家的人齐聚半岛依山傍海的大宅。
结婚不久的Vicky同先生也回来了,似乎整个家里叶辞就能找到这么两个有共同语言的人似的,只顾着和他们说话,见到其他亲眷除了颔首问好便没有别的话了。
餐席摆上桌,人们默契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在长桌两端就坐。
万允恭是这次家族晚宴的主角,各个小家庭的人举杯敬了长辈,又敬他。
他问起同胞般的兄弟阿让,万以柔代家长说话。与万以柔旁边的男人对上视线,又问起细妹瑾瑜。
瑾瑜在叶辞口中一向认生,不大出席家族聚会。家族众人都知晓原因,从来也不提,生怕招惹董事长和高龄的老奶奶。
唯独万允恭肆无忌惮,不仅同叶辞亲近,对瑾瑜也真如家中孩子般一视同仁。
万允恭的父亲,也即万以柔姐弟二人的堂哥悄然将话题掩盖过去,以免在这么和睦的日子触怒龙颜。
董事长万骞今日格外宠爱万允恭,反倒顺着他的话,向叶辞问起瑾瑜的情况。
叶辞简略说了两句,主动转移话题。
气氛渐浓,久久才散席。
董事长回房间吃药、小憩,众人聚在客厅话家常,实际人人都注意着时间。
叶辞百无聊赖,到院子里吸烟。万以柔端着酒杯也过来了,壁上灯光淡淡的,映衬她柔和秀丽的脸庞。
他有一瞬间恍惚,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酒会上相遇的场景。
“好久不见。”万以柔垂眸笑笑,“没想到同我先生还要讲这句话。”
叶辞说:“近来忙,推掉和你的早茶真是抱歉。方才阿爸问起,还好你给我留面子,没有拆穿。”
“我是那样的人嘛?”万以柔嗔道。
相顾无言,只得有人没话找话。万以柔说:“我才要谢谢你帮了我大忙,肯让Lowy去你那边做事。”
叶辞浅笑,不着痕迹地说:“什么谢不谢的,阿让女友,我这个做姑丈的是要照顾咯。”
万以柔呷了口白葡萄酒,端详他片刻,说:“最近有什么好事?难得我们讲这么久还没有拌嘴。”
叶辞微微蹙眉,作出思考的模样,“有吗?大概是又帮人做成了一个案子咯。”
万以柔忽然轻叹,说:“前几日股东大会怎么不来?你不知,阿俭那家伙当着人贬损你。”
“他不是向来这样?有什么关系。”叶辞掸了掸烟灰,“大多世人不知我的存在,知道我的呢,都觉得我是靠叶家的势力,所谓的内部关系、消息做成事的。”
万以柔露出她明白的怜惜之情。叶辞便说:“你不这样想不就好了?”
少倾,万以柔抬头望月,幽幽叹道:“阿辞……我们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