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怕了?!!!玉清子和姜不眠同时哽了一下,他俩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坐在莲台上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他笑起来时的那么和善,他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白切黑。可他究竟是谁啊?玉清子和姜不眠忍不住在心里疑惑,但他俩还没捋出个头绪,失去了神智的左青书就跟一头蛮兽似的撞了过来,嘭地一声撞在了护住姜不眠的金光罩子上。金光罩子上面荡起了水波般的波纹,没碎。左青书却被反弹的力道给弹得倒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后又是一声闷响,姜不眠听着这接连两声闷响,他都替左青书疼得一抖,差点把他正在憋的大招给抖没了。不过也幸好有这个金光罩子在这里,不管左青书怎么锲而不舍地撞回来,也打扰不到里面的姜不眠。大概是见姜不眠因为这个罩子而松懈了几分心思,半空中又传来了那位‘白切黑’温润如玉的声音。‘白切黑’悠悠地提醒:“这护身罩护不了你多久的,再被他这么多撞几下就要破了,你若是想要做什么,还得抓紧点儿才好。”刚刚才松懈了一口气的姜不眠登时又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再松懈了,更不指望上面那位能帮把手,咬牙继续努力憋。相对于姜不眠这边的紧迫,玉清子的那边倒是没这么紧张,毕竟天蛩不是没了神智的左青书,他从火龙卷的包围圈里出来后就没有急着再朝玉清子发动攻击,而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审视着半空的那位。天蛩分辨得出来那位身上的气息是字来梵境灵山,也认得出他座下的那方金莲台,可他不认识坐在莲台上的人。方才玉清子破封的同时还让得天上出现了一个空间漩涡,可里面半天不见有人出来,眼下看来,这人就是他们叫来的帮手了。只不过这位帮手有点儿奇怪,他看上去好像没有要插手的打算。天蛩盯着莲台上的人审视了半晌,那人却连一眼都没有往他这里看来,天蛩心中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阁下是灵山哪一尊佛?”结果那人闻言悠悠看来,勾唇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斯文又客气地道:“无名小卒,不敢污了阁下的耳。”天蛩眉心一蹙,忍不住冷笑:“无名小卒可没有资格坐在这一十二品的金莲台上,当年灵山祖佛还在的时候,这金莲台可是坐在他身下的。”那人听了这话后脸上还带着和善的微笑,甚至连斯文客套的语气都没有变化,可张口却是“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年祖佛生于洪荒时,贵族已经被连根拔销声匿迹了才对。”他的话音明显顿了一下,跟着又生硬地换了一个说辞,可在场的几人哪个听不出来他其实想要说的是什么。玉清子和姜不眠齐齐看向了莲台上坐着的男人,在他那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中,默默地吞了口口水。都说打人不打脸,结果他一开口就精准地踩了噬魂族的痛脚,谁不知道当年噬魂族差点被灭族啊,这可是灭族之痛,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提出来,还被他说成是‘连根拔起’,哪怕他中途改了口,身为噬魂族的这位天蛩王将只怕也要被气炸了吧。玉清子和姜不眠二人同时在心里唏嘘,又齐齐扭头去看天蛩的反应。结果他俩还没瞧清天蛩脸上是个什么神色,就听半空中那男人又温温润润地接着道:“不曾想贵族残喘下来的人,居然还这么关心灵山上的事情,贵族还真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蹙眉寻思了一下,而后似终于想了起来,眯眼一笑,道:“身残志坚呀。”姜不眠:“”玉清子:“”身残志坚是这么用的吗?可看着天蛩一张脸在他几句话的功夫里已经阴沉的没眼再看了,玉清子和姜不眠十分有默契地在心里异口同声地道:给大佬递麦,会说你就多说几句!可大佬他好像不准备再继续说了,坐在金莲台上,居高临下并笑眯眯地看着天蛩。天蛩天蛩直接怒吼一声,提起手里的重剑就掠上了半空,竟然直接放弃了玉清子这个对手,冲着莲台上坐着的男人就一剑劈了过去。被对手给抛弃的玉清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你复杂个屁!”姜不眠突然醒悟了过来,冲着他喊道:“既然你空出了手,能过来帮我吗???”玉清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半空,然后转身朝姜不眠的方向掠了过去。至于半空中突然被天蛩当做对手的男人则是轻轻一叹,眼瞅着那重剑劈出的剑风已经到了近前,无奈地道:“如今这人间界是怎么回事?实话都不能说了吗?”‘咻————-!’他这话刚一说完,被他一直捏在手中的墨玉茶盏就被他给扔了出去。茶盏跟剑风撞在了一起,砰地一声碎了,同时也将剑风给挡住了。天蛩欺身而上,人也跟着冲到了近前。金莲台倏地一下在半空一晃,以一个十分漂亮的飘移,避开了天蛩的一剑。下方刚刚定住左青书的玉清子,和光罩里还在憋大招的姜不眠同时抬头,正好瞧见了那位坐着莲台却还能飘移的骚操作,异口不同声的道:“卧槽——-!金莲台还能这么玩?”姜不眠:“那他玩轮椅也肯定玩得很溜。”莲台上的男人闻言垂眸看了他俩一眼,目光意味不明,看得二人同时噤若寒蝉。他收回目光,盯着不远处目光含煞望着自己的天蛩,终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然而等他刚起身,下面的两只‘寒蝉’又双双眼睛一瞪,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的屁股。不是玉清子和姜不眠二人不讲究,非要盯着人家的屁股看,而是方才这人一直坐着的,所以没人发现,等他起身后才瞧见,在他那白色纱衣贴近臀部的位置,有着一个黑漆漆的大脚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踹过的。大概是他二人的目光太过直白炙热,站在莲台上的男人又回头垂下眼皮看向他俩,但这一次,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和善的微笑,而是对着二人扯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没什么情绪地道:“见笑了,来之前正在同人切磋。”玉清子和姜不眠:“”这是多大的仇怨,才会在切磋的时候照着这种不可描述的地方用脚踹啊?!!!但这人也不管自己身后还印着那么个大脚印子,他转回头看向天蛩,抖了抖宽大的袖子,俊雅无双的脸上带着一点无奈,叹道:“何必呢?你们打你们的,为什么非得带上我?”天蛩闻言冷笑,话都不搭一句,拎着重剑又掠了过来,重剑上絮绕的黑气猛然暴增,浓稠得跟墨汁一样。那黑气宛如活物,居然还会有意识的涌动。男人见状后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嫌恶,他根本就不跟天蛩这个莽汉硬撞,直接一步踏出莲台,闪身掠去了另一方。他这一走,那金莲台也咻地一下跟着他跑,然后倏地化作一抹金光,直接没入了男人的体内。然而他人虽是站在半空,可在他的脚下,突然绽开了一朵金色的光莲。天蛩猛冲的动作一顿,目光惊疑地盯着他脚下的那朵金莲,似想到了什么。而下方的玉清子则是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那脚踏莲花的男人,脱口惊呼:“步步生莲!”在灵山,能步步生莲者,除了当初那位灵山祖佛外,就只有灵山的天生佛子!天蛩的眼中出现了忌惮,他沉沉地看着男人,沉声道:“你是灵山佛子。”灵山佛子,梵音。在十多年前的灵山大战后,佛子梵音正式归位灵山,协助新的梵境之主掌管梵境,同时他也是如今的梵境之主的第二个师父。梵音见自己被认了出来也不否认,毕竟这步步生莲的特点他也否认不了。他收起了先前的懒散,敛眉抬眸,目光越过天蛩投向了后方的矿山里,淡淡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费尽心思的搞了这么一出,却另有所图。”天蛩不动声色,握剑的手却倏地一紧。梵音的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了他的脸上,若有所思地接着道:“到底是图什么呢?”西北,宁城郊外。刚从地心底上来的闻老板一眼就瞧见了被凤凰火给圈在里面的祁渊,他笑得乐不可支,围着火圈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盯着里面还被金光链给捆得结结实实的祁渊,发出了幸灾乐祸地大笑声。“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呢?”闻老板见他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挣断身上的链子,乐道:“何必呢?等那丫头回来了,不就能给你解开了,你自己在这里憋得脑门青筋一个劲儿的跳,有用吗?”祁渊眼神森冷地瞪向他,瞪得闻老板夸张地退了好几步,大呼小叫地道:“噢哟,这个眼神凶死人了。”说完他又贱兮兮地凑了上去,嘿嘿笑道:“可你现在就跟被捆着的猪仔似的,你能咬我吗?”祁渊:“姓闻的——-!想死你就继续说,等我出来”“哎哎哎!”闻老板没等他把威胁说完就连连摆手打断,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道:“咱俩也认识好几千年了,怎么说也有点儿塑料友谊,可你怎么连我姓什么都能叫错啊?我姓闻吗?虽然人人都叫我闻老板,可老子却是姓闻人!”“滚!”祁渊从牙齿缝里吐出一个滚字,谁特么知道你是姓闻人啊,当初你可直接说的是请叫你闻老板的!闻老板咂咂嘴,但还是盯着祁渊一个劲儿地发出嘿嘿的幸灾乐祸的笑。轩辕天歌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这样的一幕——-祁渊在火圈里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股‘莫挨老子’的气息,而闻老板就跟个智障似的,站在火圈外面盯着祁渊一个劲儿笑。然而当祁渊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的时候,轩辕天歌脸上的表情就僵了僵。她停在了十数米外,踌躇不前,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去将祁渊给放出来。“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大概是见轩辕天歌一副想走又不能走的踌躇样子,祁渊没好气地道:“你还能这么困我一辈子不成?”轩辕天歌讪讪地冲他一笑,结果祁渊莫得感情地盯着她不为所动,她只能摸着鼻子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可是她刚将人放了出来,祁渊就跟头出栏的恶虎似的,倏地一下扑了过来,然后一把揪住了她的脸。轩辕天歌嗷地一声想要去拽开他的爪子,可祁渊却恶狠狠地道:“凤小啾,你可真行啊!你这种一有事儿就撇开我的习惯是改不了了对吧?”“疼疼松手!”轩辕天歌疼得脸都皱成了包子,眼眶里顿时冒出了眼泪花,祁渊这次可真没有留手,是下了狠劲儿的。“还敢不敢撇开我了?”祁渊不为所动,瞪着她的目光里依然带着火,咬牙切齿地问道:“知道错了没?”“不敢了。”轩辕天歌忙不迭地认错:“我错了,下次不敢了。”“还有下一次?”“没有了!没有下一次了!”可祁渊就是不松手,见轩辕天歌眼睛都红了,他冷笑道:“这点儿痛算什么?有我痛吗?”轩辕天歌一哽,睁着泪眼迷蒙的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祁渊一对上她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手就下意识的一松,哪怕明知道她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多半是装的,最终还是恼恨不已的放过了她。“再有下一次”祁渊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他没说,轩辕天歌却懂。她主动拉住他的手,轻轻地晃了晃,态度诚恳地道:“不会了。先前我那么做也是因为我有把握,天地规则束缚不了我,但却能束缚你。若如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做的,真的没有下次了,你别气了。”她难得的说了一次软话,祁渊心中的惊怒总算是散了几分,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后,才勉强地嗯了一声,算是将这事儿给揭过了。不过他俩揭过了,可一旁看热闹的闻老板却没有看过瘾,在一旁冷不丁地开口,一开口就是挑事:“就这么算啦?先前是谁气得要死的?而且我觉得小丫头这种一有事儿就撇开人习惯自己扛的习惯是真不太好,若不好好说道说道,只怕她还会犯。”“闭嘴!”“闭嘴吧你!”祁渊和轩辕天歌同时开口,十分默契地瞪向了看人出殡不嫌事儿的闻老板。闻老板挑事不成反被骂,顿时悻悻地哦了一声,又缩回到了一旁去。轩辕天歌又瞪了他一眼,才缓了口气,问道:“宁城的那些人呢?”闻老板听她这么一问后又来了劲儿,立刻嘚瑟地道:“自然被我给原路送了回去,现在地下都空了。咱们眼下是要回城里去吗?我还从那群人中找到了你们宁城分部失踪的那些人,这会儿他们恐怕也已经醒了。”轩辕天歌侧头看向宁城所在的方向,突然道:“方才我在对付问昊他们的时候,察觉到了南方、西南、还有北方的异动,白夜他们都破开了封印,而且我还感觉到了神龙的气息。”她说完看向祁渊,祁渊却眉峰微微一挑,“龙神本尊来了?那另外两方呢?当初分派守护者,神族和灵山可只各自分了一位,三方同时求援,两位守护者可不够分啊。”“不。”轩辕天歌摇头,“来了三位,除了神龙的气息,我还感觉到了两个来自灵山的气息。”“灵山来的两位是谁?”祁渊诧异地问,但随后他又一笑:“不过不管是谁,但他们既然来了,说明白夜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不是这样的。”轩辕天歌却再次摇头,神色间带了些迟疑,道:“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什么不对?”闻老板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还有哪里不对的?”轩辕天歌:“虽说噬魂族这次有调虎离山的意思,可是为了调离我们离开帝都,他们的手笔也太大了,般若不是这么莽的人,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将问昊,还有他座下的王将们都派了出来,他就不怕这些人折损在我们手里吗?其他王将倒是好说,可问昊对上我,他应该知道问昊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可他还是把问昊派了出来,这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祁渊敛眉,沉思道:“是有点儿说不通。”“那你觉得噬魂族这么做究竟还有什么意图?”闻老板问道。轩辕天歌:“我觉得他们只怕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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