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绿的萤火,再配上漫天徇烂的烟火,倒是别有一番独特的美,再加上舞台上那通明的火光好一个别致的舞台效果。
靡靡之音缓缓响起,曼妙的舞姿婀娜,给人一种缠绵悱恻的遐想。
乘船前来观看的那些人个个看得一脸痴迷,哪怕是轩辕天歌都看得目不转睛。
“就这么好看?”
祁渊突然伸手挡住了她的视线,轩辕天歌立刻想要拍开他的手,却不料他反手一抓,不仅抓住了她的手,还故意将她的脸给转了过来。
“有什么好看的?”冲着瞪眼的轩辕天歌一笑,祁渊却不松手,笑着哄道:“凤凰,这个看多了容易迷失心智的。”
轩辕天歌当然知道看久了会容易迷失心智,其实从台上的那位美人开始跳舞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她心智坚定,不过是一支惑人心魄的舞而已,她还是能够守住自己的灵台清明的。
本着不看白不看的想法,所以才会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但她是看高兴了,可祁渊却不怎么乐意了,他向来就是一个醋精,又哪里肯让轩辕天歌将注意力如此专注地落在别人的身上,哪怕那别人是女的都不行。
别看祁渊这会儿脸上还带着笑,可心里指不定在怎么咬牙切齿呢。
十分了解他这个人的轩辕天歌无奈了,“先前说好了来这边看跳舞的,你不让我看,那我还能看什么?”
“看我。”祁渊理直气壮地道,捏着她下巴的手就是不松开,也坚决不让她回头再去看舞台的方向。
幸好这露台还挺大,而玉清子他们又为了能够更近距离的观舞跑到了另一边去了,所以也没人瞧见她和祁渊在做什么,否则轩辕天歌就尴尬了。
她飞快地瞅了一眼另一边的几人,在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后,方才压低声音恼道:“你有什么好看的?快松手!”
祁渊仗着他们这边黑灯瞎火的,简直是有恃无恐,不仅没松手,还笑得跟个无赖似的道:“不松,要么你就看我,要么就跟我进屋里去,反正不许你再看了。”
说完还不够,他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我没想到今儿会跳这么一支乱七八糟的舞,若是我早晓得是这种舞,别说会带你来看了,我会直接取消了今晚的活动。”
轩辕天歌被他这话给气得够呛,没好气地道:“你是霸总你说了算!”
“那你选什么?”祁渊笑吟吟地问道:“跟我进屋去?”
“不去!”轩辕天歌都快烦死他了,她选择不进屋,也不看他。
哪知祁渊却跟看不懂她的脸色似的,贴着她的耳朵悄声道:“既然你都不选的话,那我带你去岸上玩。”
轩辕天歌闻言一诧,祁渊却对她无声地嘘了嘘,然后趁着那边的玉清子几人都盯着舞台看得目不转睛的时候,揽着轩辕天歌就从露台上消失不见了踪影了。
而轩辕天歌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经不再楼船上了。
看着已经变成了模糊远景的大舞台,轩辕天歌一脸黑线地瞪向身边的祁渊,“所有人都跑去河中心看跳舞了,你却带着我回了岸上?然后就我俩逛一个空荡荡的鬼市?”
“瞎说什么呢。”祁渊却含笑看了她一眼,牵起她的手就往回走,边走边解释道:“谁说鬼市空了?的确有不少人都跑去看跳舞了,可我也没说鬼市就没人了啊。”
祁渊带着她离开了河边,再次进入了宽敞大街,但诚如他所说,街上的人虽然少了,可却并不是没人。
不少摊子还开着,甚至于街道两旁的好些商铺也依然在营业,虽然人少了一大半,但走在大街上却令得轩辕天歌将四周的景物看得更清楚了不少。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跑去看跳舞的。”祁渊偏头对她解释道:“一些有真正需求跑来鬼市的人,可没兴趣去看什么跳舞,你不是想要看看午夜过后真正的鬼市么?如今就带你好好看看。”
祁渊似乎很了解鬼市,带着轩辕天歌离开了宽阔的大街,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里。
轩辕天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巷口,又狐疑地盯着前方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幽暗巷子,皱眉道:“为什么要走这里?”
祁渊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真正的好东西都藏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
什么意思?
轩辕天歌不太明白,但祁渊却笑而不语。
直到二人来到一家冷清的店铺门前时,祁渊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那店铺大门上的匾额,借着两旁苍惨白的两簇鬼火,轩辕天歌看清了匾额上写着的两个大字当铺。
这家店是家当铺,还是一家没有名字的当铺。
陈旧的木门大大方方的开着,而在门口还支了一个小木桌,上面放着一个黑漆漆的签筒。
轩辕天歌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那黑漆漆的签筒打量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意思?进这家当铺还等抽签?那抽完之后是不是还得拿着签子进去找人解签啊?”
祁渊闻言一笑,拿过桌上的签筒就轻轻地摇了一下,只听啪嗒一声,一支竹签就落了出来。
他拿过竹签往轩辕天歌的眼前一递,只见竹签的下面用朱砂写着一个捌。
祁渊:“这只是号码签而已。”
轩辕天歌:“”
号码签?所以这个写着一个捌的竹签其实是排号用的?!
果然!
轩辕天歌跟着祁渊一起进了门之后就发现,这当铺的前院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写了数的竹签。
“这当铺究竟是做什么的?”轩辕天歌打量着那些手拿竹签等候在院子里的人,压低声音对祁渊问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些人的神色都有些忐忑啊?”
“你没看错。”祁渊同样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这个当铺有些特别,前来这里当东西的人都有特别的需求。”
特别的需求?
似知道轩辕天歌在好奇什么般,祁渊继续轻声道:“你没发现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人吗?他们来这里所求的都是外面求不到的东西。”
轩辕天歌自然发现了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人,但这些普通人却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非富即贵。
“比如呢?”她问道。
祁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比如那个拿着肆号签的人。”
轩辕天歌立刻将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拿着肆号签的人是个瘦弱的中年男人,但这男人的神情却有些惊惶,看上去有些神叨叨的。
她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的面容,不难看出这个男人身上的贵气,可偏偏他的面相却不太好,是个一看就能看出的短命相。
祁渊的语速向来都是慢吞吞的,带着一股慵懒在里面,他慢条斯理地道:“如这个人,他会来到这里,所求的一般都是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