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世有了他的推波助澜,建德帝对谢蕴无疑是满意的,可那仅局限在臣子的范围内。若是成了驸马的人选,谢府这个一团麻乱的池子,着实远不如文远侯来的简单。
不期然地想起文远侯叶家,赵曦珏不由微怔了一下。却又很快地反应了过来,低头喝茶掩饰着自己眸中的神色。
再抬眼时,赵曦珏脸上已是一点思绪都不露了。他敲了敲案台,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同谢家的关系,可不是搬出来这么简单就能了结的。”
若建德帝当真下旨赐婚谢蕴和赵曦月,这谢府后院指不定怎么闹呢。
看了一眼谢蕴淡然的神色,赵曦珏反应了过来:“是谢大少爷……”
谢蕴喝了口茶:“两年的时间,足够大哥处理完这些琐事了。”
怪不得。
赵曦珏在心中为谢时默哀了一把,忽然意识到,倘若谢鸾真的能搞定谢府后院,谢蕴的背景还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那两年后的赐婚,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
“父皇日前将‘赑屃’的虎符交给了孤。”赵曦珏将茶盏中剩下的茶汤一口饮尽了,忽地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一个不被记录在册,直属于皇帝的暗卫机构。”
谢蕴眸光微闪:“由皇帝直掌的暗卫机构?”
“是,孤也是在父皇将虎符交给孤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咱们大夏还有这样一个机构的存在。”赵曦珏点了点头,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温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看来六殿下,已比其他几位殿下,更得圣上的信任了。”谢蕴朝赵曦珏拱了拱手,“恭喜殿下。”
赵曦珏垂着眼,微笑道:“不,这意味着,我能更好地保护五皇妹了。”又抬眸看了谢蕴一眼,“说不定这一次,还能连带着救下你的小命。”
谢蕴不解其意地蹙了下眉头。
这一次赵曦珏却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浅笑着摸了摸自己左手食指上戴的那枚玉戒。
曾经他花了很久的时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赵曦和任职刑部却能调动京城五门的兵力,为什么叶铭下一趟江南却在重重保护下葬身鱼腹。
这些疑惑在建德帝将“赑屃”的存在告知他的时候有了答案。
可他还有一件事想不通。
——以赵曦和尴尬的身份和处境,他是如何取得父皇的信任,将“赑屃”如此重要的组织交托给他的呢?
第六十七章
关于自己和建德帝的对话,?赵曦月谁都没有透露。就连赵曦珏来问,都被她给蒙混了过去。
她只当做自己从来没和父皇谈过谢蕴的事,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做她的康乐公主,?也没再让青佩出去打探关于谢蕴的事。
“行露,咱们真的还要将谢二公子的事告诉殿下知晓吗?”青佩朝屋子里探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殿下都说不必打听二公子的事了,?再说要是被旁人知道,?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话来了。”
行露往里走的动作微微一顿,浅笑道:“纵使殿下对谢二公子无意,?但二公子同六殿下交好,和咱们殿下之间也少不了走动。那些细枝末节的事不必回禀,?可这样的大事,?还是让殿下心中有个数的好。”
青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神色还是有些别扭:“可前廷的事,?同咱们殿下能有什么干系。殿下又不会往里头掺和。”
事关朝堂,?行露也不知道该如何和青佩解释。正犹豫着,?就听见门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有什么关于谢温瑜的事不能告诉本宫知晓的么?”赵曦月站在门边,疑惑地望着她家在门外低声讨论着什么两个贴身宫女。
她方才听得并不清楚,只是觉得隐约间听到了“谢二公子”的称呼。
“殿下。”二人忙敛袖朝赵曦月行礼。
行露嘴角含了笑,?脸上丝毫没有被主子抓包的心虚,?柔声道:“婢子正同青佩说今日凑巧听到了一桩奇事,据说在前朝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呢。”
赵曦月歪着脑袋,好奇地扑了扑眼睛。她还以为最近应当没什么事情能盖过她在琼林宴上的闹剧了呢。
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一耳朵悄悄话,她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梢:“此事同谢温瑜有关?”
“听闻谢二公子自谢府搬了出去。”行露点点头,上前扶了赵曦月的手臂笑道,?“民间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说法,谢首辅正值盛年,二公子却自立新府,难免叫人心中生疑。”
她觑着赵曦月的神色,轻声补了一句:“也有人在传,是不是二公子与六殿下走得太近,惹得谢首辅不快,父子二人借此划清界限——您知道的,谢首辅贯是不同几位皇子打交道的。”
赵曦月微怔了一下:“你有听说他是什么时候从谢府里搬出去的么?”
“应当是小半个月之前的事了。”行露几乎是立刻就接上了她的问题。
赵曦月凝神算了算,差不多就是父皇同她谈话那日前后的事。她怕赵曦珏会追问她和父皇的谈话,最近这些日子都安分守己地呆在宫里哪儿都没去,怪不得一直没有听说此事。
想着想着,一张小脸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唇瓣因她嘟起的动作浮出淡淡的纹路,连带着目光都纠结了起来。
要找一个合适的住处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定下的,也就是说,谢蕴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中举之后自立门户了。
可他却从来没把这事告诉她!
就这样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娶她?!
“殿下,您怎么了?”望着赵曦月从纠结渐渐朝着生气过度的神情,行露心头一跳,试探着问道。
“咳,本宫没事。”赵曦月轻咳一声,收回了飘远的思绪,侧目有些意味深长地睨着行露,“看不出来,行露你知道的还不少。”
行露依旧是恭谨谦卑的模样:“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赵曦月收了一丝笑,语气淡淡:“只是这些话却不是你能说得的,往后不许在人前提起。”
她没明说,行露却明白她家主子说的是关于她前面对那番对谢首辅的评价,不由笑得愈发温和,行礼应下。
“殿下,你们都在说什么啊?婢子怎么听不懂……”青佩看向正打着哑谜的主仆俩,脸上满是困惑,逗得赵曦月和行露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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