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珊瞪大眼睛,赶紧摇头。
大家都是体面的职场女性,一个有妇之夫,谁敢明着说要?
月初霖唇边掠过一阵嘲讽的笑意,不理会办公室里其他人的视线,转身离开。
才出大楼,就看见姓邵的站正身子冲她挥手。
他手里经营一家中等规模的医疗器械公司,最近和非洲某国有商务合作,月初霖给他们公司做了两次会议翻译,客气地吃过两顿饭。
“月小姐,这边。”他殷勤地走上前两步,把手里的玫瑰递过去,“我从外地出差回来,路过你们公司,正好下班时间,就想在这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这花是刚才闲着无聊,到旁边的花店买的,别嫌弃。”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似乎是仔细为对方考虑过的,让自己的行为显得自然不唐突。
“邵总。”月初霖冲他冷淡地点点头,没伸手接花,“您太太应该比我更喜欢您送的花。”
邵总脸色一僵,没料到工作时颇温柔体贴的她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一时说不出话。
月初霖往路上的车流看了一眼,道:“我男朋友一会儿来接我,邵总请自便。”
姓邵的这回说话了:“月小姐不用和我开玩笑,我问过了,月小姐没有男朋友。这样,我直接点,每个月十万,你跟着我,怎么样?”
月初霖笑了笑,上下打量他一眼:“十万就想买我啊?”
“以为我平时接的全都是你们公司这种日薪只有五千的工作?”
“我告诉你,下周一场森和的会议,四个小时,我能赚两万五。”
“十万,我一个月工作四天就能赚到。”
邵总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话打得措手不及,差点丢掉了斯文的面具,黑着脸想呛回去。
可才骂了句“别给脸不要脸”,一辆宝蓝色玛莎拉蒂靠边停下,里头走下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
花衬衫配墨镜,笑得张扬潇洒,一看就是个败家二代。
“霖霖。”男人走到月初霖身边,熟稔地伸手揽住她的肩,“抱歉,堵车,来晚了。这位是?”
月初霖看一眼一如既往骚气十足的江承璟,冲他露出个“你很识相”的眼神。
“客户。”
“哦,不重要的人。那走吧。”
两个人当即撇下已经脸色铁青的“不重要”的人,转身上车。
跑车轰一下蹿出去,开上主干道,汇入车流。
“这一个为什么不要?看着也人模狗样的。”
江承璟摘下墨镜,一边开车,一边看一眼正对着车顶的镜子补口红的月初霖。
这几年里,月初霖前前后后也有过几任男伴。
她美得极有视觉冲击力,身边从不乏追求者,有看得上眼的,她也并不拒绝。
只是,从没和哪个真正谈过感情。每个男人都像是个阶段性的工具一般,厌倦的时候,果断分手。
“有妇之夫,还大言不惭,一个月十万,想包养我。”
“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原则。我还以为你早就三观尽毁,毫无底线了。”
“废话,我就是真没底线,也还是比你江大少爷好点的。”
月初霖“啪”一声盖上口红,丢回包里。
“说吧,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又失恋了?”
她和江承璟是三年前认识的。
那时,江承璟也是她身边众多追求者之一,凭借出挑独特的“品味”,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两人从吃饭、约会的普通套路开始,不约而同都选择掩藏自己内里的不羁,整整一个月,假装成规规矩矩谈恋爱的年轻男女。
直到某一天,雷雨季,两人在酒店临时开房。
亲密接触前的那一刻,江承璟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道:“我知道你是装的。”
她笑了:“我也知道你是装的。”
相对片刻,气氛全无。
最后,床没上成,两人盖着被子聊了一晚上,阴差阳错成了朋友。
月初霖是阅尽千帆,心如死灰,彻彻底底的渣女。
江承璟是外表放荡,内心纯情,期待真爱的少爷。
他说他混迹花丛,是为了寻找那个让他弱水三千,只饮一瓢的命中注定。
她笑得毫不留情,说,算了吧,你就是那什么,还要为自己立牌坊而已。
他一脸看破世事的表情,说,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阴沟里翻船。
她无所谓地说,行啊,我等着。
等了三年,她还没翻船,江少爷倒是失恋了好几次,次次被女方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