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就去看看,没打算买。”冯妙就跟他们说起这幅唐卡,笑道,“我亲手修复的,跟它相处了四个多月,还有点舍不得呢。”
二子就说:“妈,你要是真喜欢,咱们买下来就是了。”
冯妙说:“没必要,你妈经手的好东西多着呢,要是都想要,你就是世界首富也扛不住。”
二子笑道:“那我就努力赚钱,我现在还年轻呢,将来总有一天我也当上世界首富,想要咱就买。”
方冀南道:“别听你妈抬杠,那是钱的问题吗,她们博物院里边随便拿个东西可能都是无价之宝,无价之宝你怎么买。”
“你比我会抬杠。”冯妙笑道,“二子你陪妈妈去看看,我还头一次参加这种拍卖会呢。”
拍卖会需要入场函,以冯妙在文保界的影响当然很容易得到,但是她并不想表明身份去参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应酬和枝节。二子便去弄了两张,陪着冯妙去参加。
果不其然,刺绣唐卡一上场就引来激烈竞拍,起拍价五十万,最终以两百六十万落锤,二子全程看着,小声在冯妙耳边笑道:“妈,这个价格比您预期的要高了,怎么这么值钱。”
“反正都不是我们国内博物馆文物回购能承受的价格。”冯妙顿了顿说道,“放在博物馆里它能得到最好的珍藏,也能让更多人看到。这些所谓的私人收藏家买下它,并不是因为喜欢,无非都是为了投资赚钱,加上有人有心抬高,文物古玩价格节节高升,二十年前这东西可能也就几万块钱,现在卖两百多万已经正常了,再过二十年可能要几千万上亿。”
母子俩低声聊着天,上边又拍了几幅书画,然后一尊清代的铜鎏金佛像上场了。二子扫了一眼,起拍价5万。
“妈,你说这个大概多少钱?”二子问。
“不好说。我不太熟悉这个,一般清代的这种佛像也就几万块钱,他这个大一些,工艺看起来也还行,估计10万左右吧,正常不会超过15万。”冯妙道。
拍卖师介绍完相关数据和细节便宣布拍卖开始,几家竞拍者果然很快把价格抬到了12万8,然后就就像赌气较劲似的,两个竞拍者反复竞价,起初是一万两万地往上加,拍到21.6万,一方突然翻倍加价,43.2万,现场顿时一片骚动议论。
“43.2万,43.2万第一次,43.2万第二次……”
“80万。”
嗡……现场一片喧哗声中,叫价三次一声落锤,成交。
冯妙:“……”
她侧头看看二子,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八十万,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您又不熟悉这个。”二子道,“现在很多人供佛,有钱人多得是,可能他特别喜欢吧。”
“钱多人傻?”冯妙摇头笑道,“可真是,稍微一打听就该知道,清代铜鎏金佛像市面上还挺多的,又不是什么孤品,同类佛像看大小、看工艺,反正我知道的一般也就几万、十几万的都很少。它这个还真没看出来哪儿特别。”
“估计是自己买回去供的,尤其南方,信佛的人现在很多的,越是有钱人越信。反正搞收藏投资的人不会这么在拍卖场上较劲。”二子琢磨了一下,笑道,“要不是人傻钱多特别喜欢,那就耐人寻味了。古董艺术品这些,我也不是太熟悉,但听说经常会有洗钱之类的勾当。”
娘儿俩闲聊几句,等到拍卖会结束便从里边出来,边走边聊,隔着大厅的玻璃门,眼角偶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冯妙停住脚看了看,还真是卞秋芬,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深色呢大衣,披着带流苏的民族风大披肩,十分雍容华贵的样子,弯腰钻进车里走了。
难不成……冯妙忽然心里一动,想起卞秋芬喜欢收藏佛像、玉器和瓷器的事情,八十年代初她似乎从国营古董店买了不少,之前倒也没听说过她转手。
难不成那尊铜鎏金佛像是卞秋芬的?总不能她也是冲着苏绣唐卡来的吧。
“二子,刚才你留没留意,那尊铜鎏金佛像卖家是谁?”
二子摇头说开始介绍的时候没注意,冯妙道:“二子,我在这歇会儿,你去你帮我打听一下,那尊铜鎏金佛像的买家、卖家都是谁。”
二子答应着转身回去,不一会儿走回来了,说道:“买家卖家都是要求身份保密的,买家用的是代理,妈你要是想知道,我回去想想办法。”
“那就算了,我就是纯属好奇心。”冯妙道。
第124章珍珠婚
2000年暑假,丫丫校考成功,考入了央美美术学系。暑假冯妙带着丫丫是在江南市过的,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丫丫才真正开始倾注精力学苏绣,冯妙手把手教她。
暑假最多的大概就是升学宴,家里只剩方冀南一个人在家,一连吃了几家升学宴,有的故交好友你还不好让别人带礼,你本人不到场人家觉得你不给面子。
赴宴跟肖淮生遇上,肖淮生夫妻俩都去了,卞秋芬问冯妙怎么没来,方冀南说丫丫毕业旅游,然后娘儿俩去江南市了。
聊起各家孩子,有人便问方冀南怎么没请升学宴,方冀南说冯妙和丫丫去江南市还没回来呢,实在是太忙,家里就没安排,不能耽误丫丫学刺绣。
别人知道他们家小闺女考的是央美,从小学刺绣,现在又专攻刺绣,不光是冯妙的养女,还是苏绣大师祝明芳亲自收的徒弟和传承人,各人心里便都有数,小姑娘的起点可谓足够高了,一桌人免不了要恭维夸奖几句。
肖淮生大概是喝了点酒话比较多,就借着酒意跟方冀南笑道:“你家小闺女比我家京京小了两岁吧?一晃都这么大了,怎么样,找没找男朋友,要不考虑一下我儿子?”
方冀南瞥了他一眼不悦:“我说老肖你喝多了吧,我姑娘才多大?我们大人说话,玩笑也不好乱开的。”
肖淮生丝毫未觉,笑道:“哎呀这不都大学生了吗,我们就先排个队,他们孩子从小就认识,知根知底的,这孩子虽然不是你们家亲生的,可你们教育得真好,要说咱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了。”
方冀南脸色一变,面无表情跟桌上其他人说道:“你们瞅瞅,瞅瞅老肖这酒喝的,这是喝了多少啊?你们问问他是不是改跟夫人姓卞了。”
桌上的人谁也不傻,便纷纷打着哈哈把这话题扯开了。卞秋芬在下边踢了肖淮生一脚,肖淮生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作罢。方冀南便转头去找别人聊天,全当没看见他。
结束后大家彼此客气着告辞,肖淮生本来就有些酒意上头了,刚出宴会厅的门就生气跟卞秋芬说道:“他方冀南跩什么跩,一个养女,我还高攀他了不成?”
“那你还自己找难堪。”卞秋芬道,“你也不想想,他们家那小闺女来历不明,说白了一个孤儿,我还看不上呢,方冀南两口子从来都瞧不起你你自己不知道吗?非得攀他家这门亲。”
“他凭什么瞧不起我!”肖淮生酒意上头声音也高了些。
“你小点儿声。”卞秋芬低声斥道,“京京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不许插手。”
“行,我不插手。”肖淮生道。
方冀南回来打电话跟冯妙气得骂:“你说他们家的人是不是有病啊,病得不轻,以前看上我们大子二子,现在又拿我们丫丫说话,你说他们家是不是狗皮膏药,专门贴我们家。”
方冀南:“他还跟我门当户对,亏他有脸说,就是不算大运动十几年,他实际参加工作也比我早了三年,现在呢,行政级别比我还低了两级,家里整天乌七八糟的,自己弄个后老婆,还敢说我们丫丫不是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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