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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对。”冯妙点点头。

第53章冯妙的决定

“他哪个系的?”

“建筑系吧。”

“学理工的呀,我说怎么那么面生呢。”徐长远笑道,“大一?”

徐长远大概以为方冀南是今年恢复高考考来的。冯妙说大二了。

“跟你情况差不多,也是恢复学籍回来的。”冯妙笑道。

“哦。”徐长远点点头,明白方冀南应该跟他一样,大运动被迫中断学业,现在恢复高考回来继续读大学。

然而徐长远心里还有若干个疑问,就比如冯妙来了帝京怎么也不通知方冀南,直觉这夫妻之间有点什么事情,要说他们真是在闹离婚,可男的那个反应又不像,并且听李志八卦说,一家子现在挺好的,男的也搬过来住了,每天接送孩子上幼儿园。

但是这里边总是透着某种不寻常,徐长远其实还真有点关心。冯妙除了孩子几乎不跟别人谈起家事,旁人又不好问。

稍后庄老背着手拉着个脸回来,老国宝时常有几分可爱的情绪化,他那张脸大概就是工作的晴雨表,工作顺不顺利、问题解没解决,瞅着老头儿的脸就能知道了。

“冯妙来了?”庄老看见冯妙似乎高兴了一些,走过来坐在椅子上,指着杯子示意徐长远给他泡茶喝,同时打趣地问道,“你现在是绣楼小姐,没事肯定不找我,今天这是什么事?”

“其实是我个人的事情。关于高考,主要是……我自己挺犹豫的,有点为难,想跟您讨个主意。”

冯妙就把关于她高考的事情说了。“……庄老您看,我今年已经25岁了,如果不考,可能明年就没机会了,可是如果考……耽误到双面绣复制工作,我都觉得自己不负责任,实在不应该。”

“这个呀,”老国宝想了想说,“你去考啊,当然要考,就考我们学校考古系,至于工作这个好办,一开学我就把你弄过来,我看他们谁敢跟我争。你说干咱们这一行的,读书读书,坐在屋里读他个十年八年,我看也不如实践重要,你看徐长远,还不是整天来给我干活儿,隔三差五有什么重要的课才回去上一回。”

徐长远在旁边张张嘴,想说他都大四了,本身就应该在实习好不好,可想到冯妙的具体情况,加上他们考古系确实就这么个特色,专业过硬的,大二就可以独当一面,去主持一些普通考古工地的发掘了。

虽说大一刚开学就出来“实习”有点夸张了,可老头儿要是这么说了,那就没问题。

老头儿想了想,认真强调:“但是你不能现在就跑回家复习就不管了,双面绣的复制工作才刚开个头呢,你白天该上班得上班,晚上回去好好复习,实在不行,我给你找个人辅导。”

徐长远在旁边插嘴道:“庄老,找人辅导我看就不用了,人家家里现成的大学生,冯妙同志的爱人是我们学校建筑系的。”

老国宝意外了一下,看看冯妙再看看徐长远,想说你们不是告诉我离婚了吗,话到嘴边好歹还想起了一点儿人情世故,到底没当面问出来。

“庄老,您是不了解我的具体情况。”冯妙苦笑道,“先不说我考不考得上帝大,我户口还在老家呢,按政策我得回去报考,农历四月份我弟弟结婚,亲弟弟,我好歹也得回去一趟,这么一来,高考前统共还有三个月时间,我就得请假回去两趟,每次少说也得半个月吧,我怕影响工作,毕竟小组成员才刚上手,我还怕您着急上火。可是不考,我又特别不甘心。要不是实在拿不定主意,我今天也不能特意跑来烦您。”

“再说考不上也就罢了,可我要是考不上帝大,却考上了其他学校……”

庄老:“哦……”

老国宝也小小地烦恼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那你就都报帝京的学校,然后我们再想法子,实在不行就让你来帝大交流,总会有法子的。我不管,反正这活儿你得给我干完,还得干好了。”

“不要太有压力,这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你争取把那二十名绣娘都给我教好了,她们会了不就行了吗,总不能光指望你自己。你要是请假走了,我就派徐长远和章永兴轮班在那儿坐镇,还有祝明芳在那儿呢,出不了岔子。”

“哎呀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烦恼,先考了再说嘛。”老国宝挥挥手。

冯妙想说我等的就是您老这句话。

“那好,您这么说我就下定决心了。庄老,太谢谢您了。”

冯妙开始了“上班——下班”“刺绣——看书”的生活状态,有方冀南这个后勤和一对一辅导家教在,她下了班就把精力都放在复习上,进入了拼命三郎的状态。

方冀南做饭的水平依旧每天让两个孩子嫌弃。好在他们四口人也就在家吃个早晚饭,早饭煮点粥,方冀南变着花样买,包子花卷油条,最近这几天有鸡蛋了,他就煮鸡蛋,倒是让俩小孩高兴多了。

别看不会做饭,横竖饿不着他。

给孩子订的牛奶也来了,玻璃瓶子装着的,半斤一瓶,方冀南就给小哥俩一人定了一瓶。送奶工人每天把胡同里各家订的牛奶送到街道大妈的办公点门口,你自己去取,顺便把头一天的奶瓶子还回去,大部分订奶的人家还会主动把瓶子给洗干净。

其实胡同里订奶的一共也就那么几家,这年代产量供应也少,也只有条件好点的孩子,或者需要补营养的人才订牛奶。街道办的大妈们主动承担了临时看管任务,有时候小孩起得早了,自己就跑去拿来了。

一早小哥俩跑去拿牛奶,冯妙正在切小咸菜,方冀南不放心就跟出门远远望着,不一会儿小哥俩回来,都拉着个脸。

“怎么了这是?”

“爸爸,有小偷,把牛奶偷走了。”二子说。他们去的时候,别人家都拿完了,就只剩下一瓶了。

“那边的奶奶说她忙的没注意,可能谁多拿了一瓶,也可能小偷偷去了。”大子嫌恶脸,“真丢人,怎么偷我们的牛奶。”

“我们下次早点儿拿。”方冀南说,“今早你们俩分着喝。”

小哥俩进去又跟妈妈告了一遍状,冯妙把牛奶拿去煮沸,安慰了一下孩子,心说小偷小摸这一两年不稀罕了。

一家四口收拾吃饭,冯妙一早起来没胃口,馒头没吃,就着咸菜喝了半碗粥。

“我说,你也不能这么拼呀,你昨晚睡了几个小时?”方冀南把一个剥开的鸡蛋放进她碗里。

“没什么胃口,留给小孩吃吧。”冯妙拿筷子想夹起那个鸡蛋,滑溜溜夹不起来,在粥碗里转悠。

“我今早多煮了两个。”方冀南道,“你这么熬下去,不吃点儿好的身体抗不出,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不会说话把嘴闭上。”冯妙白了他一眼,低头把鸡蛋吃掉,可能真是熬得太狠了,没食欲,整个人都乏。

晚上下起了小雨,冯妙没带伞,方冀南就交代好两个孩子,骑车去接她,双面绣小组所在的大院警备管理还是挺严的,外来人员出入都要登记,方冀南嫌麻烦,就在门口等。

结果他等了有几分钟,隔着门就远远看着冯妙和徐长远过来了,两人还合打着一把黄油布伞。

明知道这个醋吃得没必要,可当初被“徐同志”支配的恐慌感,方冀南心里那股醋的余味又涌出来了。你说这个徐长远,三十好几的人了,自己连媳妇都娶不上,就不能离别人家媳妇远点儿吗。

一边腹诽,他一边扬手冲冯妙挥挥:“媳妇儿,这儿呢。徐同志,谢谢你啦,得亏给她送过来,她早晨没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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