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炒啥菜呢这么香,”刘大妈一伸头,看着小孩笑道,“这是你家俩孩子呀,长得可真好,虎头虎脑的。”

“大妈夸的好。”冯妙忙让大子二子叫人,跟他们说,“这是刘奶奶,就在咱们对面的屋里住,还有一个刘爷爷。以后我们跟刘奶奶、刘爷爷住邻居了。”

“刘奶奶好。”

“哎,哎,你们好。”刘大妈忙答应着,笑道,“以后就一个院里住,有啥事你就招呼一声。”指了指外头笑道,“其实这么大房子空落落的,我跟你大爷住着都嫌冷清,你们娘仨来了还热闹些。”

“行,有事儿我不跟您客气。”冯妙笑道。

刘大妈走后,菜出锅了,她就先盛了一小盘让大子送过去,交代孩子就说请刘爷爷刘奶奶吃搬家的豆腐菜。等小孩回来时,盘子里端回来一个杂面馒头。

“刘奶奶非要给我,要不她说不好意思要我们的豆腐。我说谢谢了。”

“大子真能干。”冯妙笑,带着俩孩子收拾吃饭。

22号晚上,方冀南匆匆赶回帝京,在绿皮火车上熬了这几天,下车一嘴的燎泡。

他是真没敢把“故宫请冯妙去绣花”这事当真,下车后回到沈家,也顾不上说别的,头一件事就是设法联系张希运。

打了几个电话,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人,张希运竟然说不知道这回事。

“故宫的,徐同志?”电话里张希运说,“我不认识这么个人啊。”

方冀南心里咯噔一下:“大姐夫,那你认不认识一个邹教授?”

“邹教授啊,认识的认识的。”张希运简单说了他和邹教授一起去甬城到过冯家村,以及冯妙到甬城考古队的事,然后问,“你不知道?你媳妇没跟你说呀?”

方冀南:“……”

方冀南:“那冯妙去年秋天,在甬城考古队帮忙的事情你知道吗,说是她在那里工作了两个多月。”

张希运在甬城也就呆了半个月,他是搞铭刻学的,离开甬城后就被派去西京抢救修复一批青铜器,跟邹教授也没怎么联系,所以他对冯妙去甬城考古队工作两个多月的事情并不清楚。

“我跟邹教授也就是普通同事,各自忙,平常也不太联系,干我们这一行的动不动东跑西颠的。后来我回京过年见过他,他还跟我提了一句,说冯妙帮他们复制了太妃墓出土的补子。后来我不是就来西京了吗,这里发现一座汉墓,出土了大批珍贵的文物,尤其出土了几件史料价值极高的青铜器,现在还在发掘整理……”

方冀南对他考古那些东西没有兴趣,更没心情跟他啰嗦,直接打断他:“冯妙去甬城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张希运:“我哪知道你不知道啊。再说过年那时候,我好不容易回来过年,刚回来你就跟岳父回老家了,两头忙,咱们都没顾上说几句话。怎么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你没有经常写信回去呀?小弟,我说你呀,你这么做可不对,你媳妇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农村不容易,你应该经常写信回去呀。”

“行了行了大姐夫,”方冀南烦躁地打断他,他本来就烦着呢,这么大的事情,冯妙来信居然都没告诉他。

“大姐夫,你现在马上帮我联系邹教授,问问他知不知道关于那个徐同志的事情。”

“邹教授,他现在可能在帝京,也可能……不在帝京。他要是不在帝京,就可能去敦煌了,要是去了敦煌,那边荒山野岭的,恐怕很难电话联系上。”张希运说,“哎,我先联系一下试试吧,我打电话回学校问问他人在哪儿,可是你看都这会儿了,学校也不一定还有人接电话,可能要等明天了。”

这人哪那么多废话!方冀南心里骂了一句,忽然挺烦他这个大姐夫的。

第41章阴谋论

“故宫请她去绣花?嘁,这怎么可能呀,真是笑死人了。她也敢信,这是蠢得让人给骗走了吧。”

沈文清坐在沙发上,觑着方冀南铁青的脸色道,“小弟,我都跟你说过了,你那个乡下女人,不是个省事的,我这次去,她冲我那些无礼撒泼我就不提了,是她自己口口声声要跟你离婚,张嘴就是离婚,她自己先说的,你还非不信,你几个月不在家她就要跟你离婚,谁知道这背地里怎么回事儿。就这样又蠢、又不懂事儿,你还不趁机跟她离,这不是要拖你一辈子的后腿吗,你可想想清楚了。”

“大姐……”方冀南顿了顿,忍了忍问道,“大姐,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都跟冯妙说什么了!”

“我能跟她说什么呀,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一脸咄咄逼人的样子,还骂我、威胁我,都不容我说话了。还有孩子,小弟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还在乎那俩孩子,趁早要过来,都让她教成什么样子了,连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看都让她教坏了,我这是为了你好……”

方冀南忍了忍,一把抄起桌上的热水壶,呯的一声砸到沈文清脚边,茶水四溅,银白雪亮的玻璃渣碎了一地。沈文清正喋喋不休呢,吓得一哆嗦,一声尖叫:“啊……”

“你还有完没完了?”方冀南冷冷盯着她,得亏他在绿皮火车上晃了这好几天,要是他最开始的气头上,杀人的心都有了。他现在整个人都坐立不安,担心老婆孩子落入别人圈套,万一有什么危险。

“你,你发什么神经!”沈文清鞋子裤子都被溅起的热水湿了一片,尖着嗓子叫,扭头告状,“爸,你看他……”

这一番动静太大,保姆伸头看了看,一看这情形,也没敢进来收拾,又把头缩回去了。

“文清,他们是你弟媳、侄子。”沈父看了沈文清一眼道,“冯家对我们是有恩的,你现在说话怎么尖酸刻薄。”

“爸,我哪有,我还不是为了咱们沈家……”

“文清,你回去吧。”沈父打断她,“你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也有家、有工作,整天呆在娘家不好。”

沈文清脸色一变:“爸,我、我这不是照顾您吗,您看二妹光顾着自家男人孩子,都见不到人影,小弟又得上课,我不照顾您谁照顾您呀。”

“我这边有人照顾。再说我一个退休老头儿,哪需要那么多人照顾。”

沈父扭头向方冀南道:“你先别着急,不管是什么人把他们带走的,既然煞费周折把人带到帝京、平安下了车,他们现在就应该是安全的。你去找一下你刘叔,他管政府工作的,各处先叫人问问。”

方冀南低低嗯了一声,转身就打算走,沈父又叫住他。

“先问一下故宫那边,刚才电话里你大姐夫不是说,你媳妇去过考古队吗,帮考古队复制什么衣服,故宫这事没准是真的。”沈父说,“关心则乱,着急你也多想想啊,你脑子呢。”

“……”方冀南拍了下脑门,欲言又止点点头,匆匆出去了。

瞅着方冀南的背影出去了,沈文清犹不甘心,埋怨道:“爸,你还真不管呀,你可不知道那个冯妙,不识大体就罢了,一点教养都没有,就一个粗野无知的农村妇女。他们冯家是知道小弟身份的,巴巴的把她嫁给小弟,你说是为的什么。他们帮了我们,我们该补偿他们补偿他们就是了,还真挟恩图报,要绑死小弟一辈子呀。你说咱们沈家要有个农村泼妇的儿媳妇,在这大院里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恩就是恩。这件事我尊重他自己。”沈父挥挥手,“你回去吧,等你弟把他媳妇接回来,你就少来,你弟的事情不该你管。”

第二天上午得到回音,故宫修复组那边的确的确有一个新来的临时工叫冯妙,刚在管理处办的工作证。

方冀南一块石头落了地,暂时放下心来,赶紧往故宫跑。

他对故宫也不太熟悉,先跑到午门。午门是给参观游客的出入口,工作人员跟修复组压根不是一个组织,方冀南没头苍蝇似的问了半天,又去西华门。

西华门他进不去,说找冯妙,门口的管理人员帮他联系了一下,说冯妙今天没在里边。

“那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