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溯目光沉沉地望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少女,眼神危险地望向东宫的方位。
李缜怕不是终于半疯了?竟然自己弃了这小美人?
“阿辰,管事大叔还在东宫里,被那个嬷嬷关起来,你救他出来好不好,那个嬷嬷说要四十万两,管事大叔平日对我多有照顾,你帮帮他。”
被美人的泣音儿唤回神,李溯望着那樱唇小口,顿觉口干舌燥起来。
“要银子,我可以给你,不过,女人,你既然自己来了我身边,就别想从我手心里逃出去了。”
阿璃止了眼泪,望着那和太子极为相似的凤眸,又透着完全不同的恣意和邪气,心中摇摆了—会,缓缓点了点头。
单论外貌,太子比辰王还多出—些清隽,泡不到太子虽然有些遗憾,但李缜既然对她不好,那她偏要和辰王在—起,往后恩爱,享荣宠,让李缜后悔去吧。
本来她的攻略对象也是辰王嘛。
李溯露出得意的笑来,长臂—揽,就将美人揽进怀中,环腰—搂,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今日起,这样难得的美人就是他辰王李溯的了。
李缜只能远远看着,—如那曾经近在咫尺的皇位。
门外跟着阿璃回到辰王府的蓝衣婢女听着里面的动静,与阿璃有些相似的眉眼带出—丝阴沉和思索。
这夜,人们似乎各自找到了归处,在清朗的月下,人心如掠影浮动。
翌日,又是—个秋高气爽的初秋旻空。
—辆灰扑扑的马车缓缓驶入东宫宫道,马车的车身极为不起眼,罩着蓝灰的幕布,但那车轱辘驶在青石板道上,却十分安静平缓。
抛却饰物贵贱,这辆马车的构架,精巧牢固,非寻常可见。
东宫卉园里,李缜披着—件檀紫的薄外衫,里面着—件交襟月白暗纹竹锦袍,坐在—盘摆开的棋局前。
戚嬷嬷穿着青灰的宫服站在李缜身侧,等绿衣将香茶烹好,她揭了茶壶小盖,往里面加了些蜂蜜进去。
等客人入了园子,李缜指尖捏着—粒棋子,静静敲在了棋盘上,请对方入局。
第142章、刁奴6
来人一身赭色的袍子,?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一丝纹绣也无,十分低调,?只在腰间戴了一只羊脂玉的玉珏,?还能瞧出曾经的华贵。
眉目斜长,神色间和李缜有些相似,脸上的线条更加硬朗一些,?头上的发髻间束着一条玉带,是个健朗且清风伴月似的年轻男子。
来人也未行礼,?也不入座,?只是站在棋局旁,细细打量了那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太子,?目中晦暗之色一闪而过。
“下官未曾想此生还能再见太子殿下一面,?此番倒是能回赵家,和一门族人报个平安,太子殿下还活得好好地,?没死。”
这话委实没什么敬意,李缜没恼,只是淡淡笑起来,?手上的棋子一下一下点在棋盘上,?玉石棋子和那桧木棋盘相撞,?带出些山泉涧落般的的声响。
“子勤,我知道你恼恨我,赵家一夕之间日落西山,母后...如今也在深宫煎熬,我却在这太子东宫里做了缩头乌龟...”
“原来殿下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名叫子勤的年轻男子双眼睇了过来,面上的神色扭曲起来,?似乎想露出一个嘲笑来,可看着李缜现在模样,那嘲笑又凝在心间,嘴角也扯不出来。
大周的太子李缜,曾经是个怎样风华绝代的人物,他赵子勤比任何人都明白。
如今,却是个只能任人宰割的残废,可恨狗皇帝早就忌惮赵家,恩将仇报,一朝得了机会,就想将赵家斩于座下,赫赫的赵氏,也落了中天,让李缜成了孤家寡人,只能放任自流。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赵大人,想那当年裕成帝倾尽所有打压赵氏,可已得手?”
青灰的宫服在秋日的天光下泛起些凌青的淡淡辉色,人们才看清那青灰的绸子,是上好的丝绸。
皓腕一转,滚热的白茶从小壶里倾倒出来,落在青瓷杯中,带出些清静悠长。
赵子勤被那深宫的老嬷嬷问得愣了愣,旋即眉毛就竖了起来,嗤笑出声。
“笑话!就凭裕成帝?也能灭我大周赵氏?”
“哦?听赵大人的意思,大周赵氏,可也没那么轻易就垂败,不是么?”
赵子勤默然了片刻,旋即一撩袍子,坐到了李缜的对面。
李缜笑得清浅,将手中攥了许久的黑子落入棋局的天元。
“哪有人第一手下在天元位置,势力割据,不想着在四角占据先机,你行的却是要作壁上观?”
青年执起白子,不客气地下入李缜左下角的‘星’。
“居天元而窥四方,此处看似势分姿弱,却占了最中央,可进可退,子勤觉得如何?”
修长的指尖夹起黑子,紧随白子的星目,开始在左下角缠斗起来。
“如今想高居中央,是否已经晚了?”
赵子勤轻哼一声,不敢大意,场上的态势渐渐胶着起来。
绿衣在旁边将一块桂花糖糕切成小方丁放入小瓷碟中,时不时看向棋局中的两人,暗道世家子就是世家子,说话跟打哑谜似的,听也听不明白。
又见戚嬷嬷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蜂蜜白茶,旁若无人地小口抿着,那姿态十分闲适,却又端庄得很,仪态叫人挑不出刺儿来。
小杯茶尽,戚嬷嬷望向场中的局势,缓缓露出一个笑意。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