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样想着,就趁着人群混乱,想往苏墨洲身边挤,想在事情演变成暴力之前,寻求些安慰和保护。
云悠站在自家大哥的身后,一动没动,安静地看着人群的推搡逐渐升级,忽地转过头,望向同样在人群里,一动没动,来到这儿一个字没说的牛棚老头。
那老头也在看着云悠。
老朽的脸上,一双眸子里浸着暗光,和那清冷的水眸对上,露出一缕诧异和欣赏,然后,水眸朝他腰上望了望,带了点暗示挑了挑眉。
牛棚老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温和一笑,像是一位老者在应和孙女的顽劣要求。
砰——
巨大的枪响声在屋子里震荡开来,屋顶洒了一点灰下来,所有的动作和声音戛然而止。
牛棚的老来,手里举着一杆猎·枪,站在人群里,猎·枪口还冒着青烟。
人群噤若寒蝉地安静下来。
谁也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还带着枪!
被打裂了屋顶的老张也半点不敢跳出来说话,只捂着耳朵装死。
“说事儿。”
牛棚老头蹦出三个字,两拨人心肝颤了颤,苏墨洲下意识抬头去看闻云高身后的少女,却被文乐珊挤过来拽住了袖子。
“苏先生,我害怕。”
文乐珊挤出几滴泪,她确实被吓到了,急切地想寻求别人的保护。
苏墨洲眉头终于皱了起来,伸手轻轻拂开了对方的手,退离几步,离开了对方的接触圈。
两拨人还在回神,没人注意到这一幕,文乐珊脸色一白,咬住了自己的牙后槽。
她上辈子用在村长儿子身上的这些招数,到了苏墨洲跟前,就跟水泼到了油纸伞上一样,滴水不进。
“这还有啥好说的?就是大妹子喊我进的她房...”
老赖头打定主意想泼对方一身污。
“什么时候,我们村半夜翻进别人家里,不仅没事儿,还能说自个儿和屋里人有私情,就能讨个好巧得个原谅了?这可是私德败坏的风气,别的村会怎么看?”
清清冷冷的少女突然开口,一张口就把村里人说得面色一紧。
现在这年头,文化作风抓得极严,男女私会,要是被抓到那都是丢大脸的事情,更别说摸贼盗狗的事情了。
“难不成你们还准备敲个大锣给这老赖送个亲不成?”
少女言语文文静静地,一言一词却跟冰锥一样刺得人心间发冷。
“你这话我可不同意,人家说不定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儿,什么私德败坏。”
文乐珊觉得,这该死的清高女又开始多管闲事了,心头恼火气无处撒,一股脑呛出了声。
“两厢情愿?”
云悠脸上挂上一个听见什么新鲜词儿的表情,似笑非笑地望向王思颖。
王思颖对文乐珊的煽风点火恨到极点,当下就把身上的杯子掀了,露出里面连粒扣子都没开的整齐衬衫。
“文姑娘说话要有证据,别嘴皮子一张说些连影儿都没有的事情,我可不像你,跟在别的男人身后跑,巴不得贴别人身上,我就是死也不会跟这种糟老头有牵扯,更不把私情作风当做两厢情愿!”
说罢气愤地朝文乐珊毫不客气地唾了一口。
这个人看着是一漂漂亮亮的姑娘,却一点也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和纯然,脸皮厚心地狠的做派都要赶上她旁边那些四五十的老妇了。
不对,就算是村妇,也没她这么不害臊的。
仿佛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跟在苏墨洲身后穷追不舍。
云悠欣赏地望了王思颖一眼,又转头轻飘飘地瞥向被呛得满脸涨红的文乐珊。
“咱们村还是讲究媒聘的吧?什么情不能白天叙,非要晚上爬别人的窗?明儿你文乐珊要是爬进我家的屋子,难不成该说你和我大哥有私情?以后大家都学会这套,还有嫁娶的规矩么?空口无凭,人家只是来村里学习艰苦精神,你还真当他们都死了爹娘不成?”
这话说得十分狠了,文乐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呸呸呸,谁跟她有私情!我还说她来偷东西呢!”
闻家大哥跳起来,仿佛自己的名字和文乐珊出现在一处是个什么奇耻大辱。
下乡的青年们则更加愤怒起来。
“拿不出证据,就别空口污蔑人,不行咱们就告到上头去,你们村就是这样胡搞男女关系的!”
这下不止文乐珊脸色发白了,李青也白了起来,这群人的确是被下放来接收改造的,但是如果被闹到上头,说他们村里作风有问题,就可是一顶大黑帽子!
他这个工站的小管事恐怕也别想当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是兔子,青年们极为明显的维护王思颖,这边不能再刺激下去了。
这样想着,李青的目光望向了还在思考怎么给那大闺女再泼点儿脏水的老赖头。
“把老赖头先看住了,明早带站里去,让村长来决断这事儿吧。”
这是想为今晚暂时划上息事宁人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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