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另一个男子瞧着年纪小一些,紧皱着眉,十分不耐地看着那俊朗男人。

“怎么?你个秦枢的走狗,不也被你主子弃了!跟在这女人后面,不就是想来舔一口!秦枢今日进城,你倒是去求求他给你个差事啊?有了钱,才能玩女人不是?”

旁人听不懂他的话,却也明白过来这三人关系不简单,再看那漂亮的美人,顿时露出了然又轻薄的神色。

瞧着还是未出阁的装扮,未嫁人就和两个男人纠缠不休啊?真荡。

女子一听那话,在合着周围立马变了味的眼色,顿时低下了头落了泪珠子下来,接着一推碗筷,起身朝酒楼外跑去。

“你!简直不可理喻!谢小姐还怀着你的孩子!”

说罢也不管对方什么答话,匆匆追了上去。

“呵,她算哪门子的小姐?”

昔日的三皇子陈隋,捞过那酒盅,摇摇晃晃地也出了酒楼。

丹玄战败,秦枢没要他的命,只是将他扔在了丹玄,然而一个从小不知银钱苦的皇子,出了那高门,就连两文钱的包子都吃不起。

好在,和他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一个谢灵韵。

历桑苏图窝回了丹玄皇室,忙着收拾他的皇弟们,怕就算是有那空闲,也不会来寻谢灵韵了。

靠着当了谢灵韵头上的簪珠,两人在丹玄游荡了几日,很快,就有人来寻这柔美依在的谢家小姐。

是当日带着他和谢灵韵离开都城前往丹玄的乐平。

靠着乐平身上的钱财,三人在历阳城的偏角置了一间小院,这偏角周围尽是城中的无赖和破落户,若没有两个男人护着,谢灵韵怕是早被人掳进了屋里。

美貌这种东西,若是没了保护的手段,便会沦为另一种累赘。

街上的人群熙熙,主道被两队腰间挎着黑刀的官兵禁行了,人们频频朝城门处张望,好奇历阳王是何模样。

一道玄银的身影打马碎步而来。

人群倒吸一口气,这一定是那历阳王了,那人身姿俊逸,清隽得如冬日皑皑白雪,银色的蛟纹在袍琚随风荡开,寻常人家,哪里去寻这等男子。

谢灵韵这一刹那,只觉得天地色暗,一切的一切思绪,都涌向了那马上的男子,那人化作了日,化作了月,化作了雪,落在她心间,遥不可及,撕心裂肺。

他是历阳王了,而她呢?

离开了谢家,如今她过成了什么人?没了丫鬟,没了华服,没了朱钗,她需要操劳家务,乐平虽然包办了大部分的活计,但她的手还是一日日粗糙了起来。

如今因为有孕,没有昂贵补品的调养,她的肌肤都开始泛起了黄气。

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失去了秦枢!

“枢哥哥!枢哥哥!是我啊!是灵韵啊!你看看我!”

谢灵韵奋力朝前挤过去,去推那挡在身前的带刀官兵。

追上来的乐平也瞧见了马上的历阳王,心中一跳,下意识垂了头,到底还是赶着去护那往前扑的女子。

“小娘子,你做什么?快回去!”

官兵开始还好声好气,但那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官兵,趁机钻到了空荡荡的主道上。

“你!抓住她!”

“枢哥哥!枢哥哥!”

谢灵韵迎着马上的男子奔去。

秦枢停了马,抬手制止了官兵上前抓人的意图。

凤目沉静,薄唇微启。

“乐平呢?他没跟着你?”

显然,对方的一举一动,他早有预料。

谢灵韵却以为对方还十分在意自己,当下涌出两行清泪,扑到秦枢的马前,去拽对方的袍琚。

“枢哥哥,你带我走吧!灵韵真的很辛苦!”

乐平刚刚钻进主道,便看见谢灵韵声泪俱下地央求马上神祗般的男子。

不,或许对于谢灵韵而言,秦枢就是她的神祗了吧。

心中涌起阵阵屈辱感,当初他抛了侍卫不做,也要将谢灵韵从都城流言秽语,青灯古佛的泥潭里带出去,为此秦枢成全了他,还相助了他,如今,那名他放弃一切追随守护的女子,又在央求别的男子带她走。

谢灵韵的举动就像一个巴掌扇在乐平脸上,告诉他,你做得再多也不过是个废物,又哪里比得过秦枢往那儿一站?

“哦?你要我带你去哪儿?”

秦枢斜斜瞧见乐平,复又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只要能跟枢哥哥在一起,我哪里都去得!我们,我们回都城,或是去你的王府!”

“呵!”一声清凌凌的女子嗤笑声从后方传来。

随着几声马蹄踩踏路面的声音,一名漂亮得令众人再度晃了晃神的女子出现在秦枢身后。

这女子梳着妇人小髻,上束一只小巧的金冠,那金冠上雕着一圈盛开的金牡丹,没朵牡丹中,都有一颗红宝石做芯。

玉润白皙的耳珠上挂了一对和金冠相衬的牡丹垂穗耳坠,一身枣红对襟浣纱裙,胸前系着一条墨绿绣金云的宫绦,既庄重,又带了许些妩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