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差点撞了人也不道声歉,好生无礼!”
谢灵韵仰着小脸,杏眼中带着天然的水汽,在夏日的光下一照,仿佛掉进了无数的水珠子,透着些琉璃色。
历桑苏图瞧着眼前女子那曼妙的身段,微微隆起的胸口,还有那微撅的小嘴,向来放纵自己欲望的苏图,抬手止住了仆从的呵斥,咧开一个放肆的调笑。
“是我不对,小姐可有受伤?”
男人的笑意带着属于成年男子特有的侵略感,仿佛草原上的雄狮,恣意妄为,却又带着致命的狷狂魅力。
“你会说中原语?”
谢灵韵起了身,被这放肆的目光打量着,好像有一只手,正一件一件剥开自己的衣裳,看向娇柔的玉体。
红晕不可抑制地爬上了她的双颊,她接触的男子大多出身高贵,举止斯文有礼,哪里遇见过这种危险又邪魅的男子,当下觉得心尖颤了颤,心跳得厉害。
“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小姐不要责怪。”
历桑苏图笑意更深,目光已是带上了一缕欲色。眼前的美人已然是春心萌动的模样,只需再进一步,唾手可得。
“小姐!哎呀!怎么衣裳都扬到灰脏了,快些回马车里,大人在前头催促了!”
青柳疾步过来,将谢灵韵衣裳仔细拍了拍,拉着人便走,谢灵韵还未和那男子说上第三句话,被拉走时,盈盈杏眼眨巴着频频回望,男人依旧骑在马上,目光迥然,令她心头发热。
原来是个官家小姐,看来贺龙宴有的玩了。历桑苏图如是想。
想罢,他忽地抬头朝另一个方向撇过去。
从方才起,他便察觉到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极轻极淡,若不是他对人的视线十分敏感,恐怕也要遗漏过去。
一道青竹帘下,他瞧见了一名香叶红的少女,面若艳阳,手若脂玉,见他望过来,一双狐狸眼不躲不避,半阖着眼,睫如蝶翼,无畏无惧。
他不知道这名少女是谁,比之方才那垂柳似的娇柔女子,少女宛如一朵海棠,绽放着惑人的美丽,令他罕见地晃了神。
接着,少女冲他露出一个玩味的,带着嘲意的浅笑,玉手放下竹帘,隐入车中。
待他回过神,再去寻那少女,已经不见了。
对着仆从耳语几句,那仆从得了令纵马离去,留下历桑苏图星目微垂。
...
直到将将入夜,马车才抵达涌金山庄,云悠被春和扶下了马车,连日的舟车劳顿,即便宏德亲王安排得再贴心,也挡不住此刻的昏沉。
“郡主,咱们去沐浴一番,松泛松泛!”
早一步到山庄内收拾小院的乳娘华嬷嬷来迎了云悠,见那玉人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心疼地在心底大不敬地骂起了皇帝。
非要挑这江南地界,把个玉娇人儿累坏了。
正在涌金山庄最高处的皇帝猛地打了个喷嚏,吓得旁边的太监总管忙不迭命人备姜汤,以为陛下泡温泉泡到着了凉气。
“唔!”
云悠歪着脑袋,任由乳娘和春和一左一右给她松了衣物,扶进那洒了些香瓣的温泉池中。
温热的水令云悠舒适地哼了哼,全身的血液流通起来,带出丝丝畅快的懒散舒泛。云悠眼睛都懒得睁开了,摸索着岸边,拉过一片绸布,垫在臂下,趴在池岸小憩。
这温泉不愧得了那涌金二字,热气袅袅,那泉水却泛着淡淡的清透金色,流过池中少女白玉雪肌,颜色好看无比。泉水堪堪覆过胸前,却挡不住任何视线,叫人一眼就能看到少女那玉臂下的诱人雪团。
一点樱色,勾人心弦。
云悠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狐狸眼倏地睁开,在水汽中,对上一双暗欲流转的黑曜凤目。
“秦!枢!”
云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目中绽出杀人的凶光。
“你这么想死,我马上就成全你!”
拽过手臂下的绸布袍,胡乱地拖进水里,布袍一浸水,立刻贴上了少女的雪肌,然而那遇水半透的绸布,并没能缓解艳色,反而变本加厉,将那曲线描绘得更加惑人。
秦枢双眸如烛火熠熠,一动没动,只细细密密地将那池中少女的身姿收入眼底,化作心中的无限渴望。
“郡主。”
声音暗哑得厉害,带出一股缠绵悱恻。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比刚才好多少,云悠反而坦然起来,她若是此时大喊,明日纪国郡主池中会男的艳事就会传遍整个涌金山庄。
便是春和怕也难保不闹出大乱子。这样想罢,云悠瞥见不远处的干净衣物,缓缓站起身,欲从池中走出来。
绸布离开水,紧紧贴在身上,云悠这才发现,这似乎是件上衣,堪堪遮住大腿。
少女玉腿纤长,腰间不堪一握,胸前的起伏却已有傲人之态,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香肩上,这幅样子,能令所有男子疯狂。
秦枢觉得自己就是那疯狂的男子。
少女将要踏上岸的那一刻,他跨到了对方面前,在对方诧异到露出慌乱的神色中,将少女揽入怀中,一同跌回温泉池中。
“别!”
云悠被秦枢疯子般的行径乱了心绪,腾出一只抓着胸前绸布袍的手,怒气冲天地对着面前的男子扇了过去。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