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上次晚餐，杨舒背着他亲小兔子，还心有余悸。

阮稀看见迟漆，冲他一笑。

迟漆嘴角轻扬，放下水杯。

“姐姐，找我什么事啊？”阮稀想到她在电话里说要找她帮忙，好奇问道。

“宝贝儿，等我一下。”

杨舒去了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条淡黄裙子。

裙子很旧，是很久以前流行的款式，但是保存的很好。

杨舒抚摸的裙子，有些失神，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嘴角一抹浅笑，眼底带着些凄凉。

当初，小不点穿这条裙子也是读高中的年纪。

“没什么事，就是找你穿一下这条裙子。”杨舒回神把裙子给阮稀。

“好、好的。”

阮稀有些诧异，原来只是想让她帮忙穿裙子而已。

迟漆看到裙子也愣了几秒，他记得这条裙子。

迟漆叹了一口气。

也算是圆杨女士做了十几年的梦。

阮稀拿着裙子进了房间，犹豫了一会，才换好衣服，慢慢吞吞的走出来。

阮稀有些腼腆，垂眸咬着唇边。

这么正大光明的被人盯着，她非常不自在，身体有些僵硬。

阮稀偷瞄了瞄迟漆，发现他眸光似水，眼底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阮稀忍不住轻笑。

“好像……”

杨舒看她羞涩的样子，失了神。

像是那天放学回家，她们第一次亲吻时，小不点的表情。

小不点的心跳好快，至今她还记得非常清楚，清楚到都快忘了，人已经死了。

她是浅睡眠，时常半夜醒来，导致好不容易梦见小不点，想要拥抱她，梦却醒了。

那种现实与梦境双重失去，满足不了的感觉，她再也承受不住。

她夜夜买醉，希望能够在梦里和她的小不点不在分开。

梦境里的小不点因为病情，心情抑郁，好久都没有冲她笑了。

现在，她看到阮稀的笑容，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早该意识到，心跳声还存留在她记忆里，三十多年不曾忘记，就何况是一辈子。

如果是这样，她后悔没在当初情书的最后一行在添上一句话。

我的爱，至死方休。

这样的话，或许，能让那个笨蛋高兴好久吧。

杨舒笑了，眼眶有些湿润。

“谢谢……”

杨舒给阮稀拍了张照，又翻出她和小不点的合照。

照片里，小不点也穿着一条淡黄色裙子，跟她长得七八分像。

“很像吧？”

杨舒笑着抚摸着相册里的女孩，声音轻柔温和，问着阮稀，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阮稀看着相册里的人，有些吃惊，跟她长得好像。

“嗯。”

阮稀也轻轻应一声。

“这是谁啊？”阮稀看她表情，好奇问道。

明明是个很普通的问题，杨舒却像是有样东西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杨舒哽咽了好久，艰难道：“她是……我的朋友。”

她没有把爱人两个字说出口，不然，小不点害羞就要跟她闹脾气了。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迟漆才知道。

很多年后。

杨舒已经满头华发，躺在摇椅上，捧着那种不知道摸过多少次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