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辛辛苦苦等她一下午,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不愧是原着里其智近妖的男主,有些过于离奇的猜测,一般人都不会往上面去想,但祁曜君未必。
他总能抽丝剥茧,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那个再如何离谱,他也是会相信的。
其实季月欢想过直白地告诉祁曜君,她不是原来的季月欢,就让祁曜君把她当成妖孽处死好了。
但这个风险太大了,她不确定会不会牵扯季家,还有观星台那日和原主一起的冬霜南星。
诛九族,到底是谁发明的这三个字,季月欢恨死了。
她抬头,漆黑的眸不闪不避地和祁曜君对视:
“梦里见到的,觉得好看,怕记不住,就画了。”
季月欢其实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有个毛病,因为心虚会下意识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但她也知道,如果她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撒谎,她可以克制这种本能。
谢宇总说她是清醒的疯子,因为有时候,她对自己真的残忍。
祁曜君也看着她的眼睛,还是一望无际的黑。
她画了那么多的美景,嘴上也说着好看,可他怎么觉得,那些景色根本没有走进她的心里。
梦里吗?
祁曜君对她的说辞半信半疑。
她总爱说梦,比如她对危竹的厌恶,比如她口中那个祖父,比如现在那些画。
她的梦似乎光怪陆离,有丑恶的,有美好的,她遗忘了过往,却好像困在了梦里。
祁曜君觉得,还是不能让她就这么睡下去,他过两天得找个由头,再把她每日的睡眠时长缩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