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睁开眼,睫毛微颤,在簌簌落雪中,一双乌皮靴出现在她视线中。
还未等她出声,一把未出鞘的长刀抵在她脖颈处,刀鞘上没有完全打磨掉的鳞片几乎刚碰到她,就将她颈侧割出了血。
“名字?”头顶的声音和缓低醇,如果那把刀没有抵在她脖子上,阿缠会觉得这是个温柔的男人。
“阿……季婵。”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家在昌平坊,我只是回家的路上经过这里。”
属于季婵的记忆在夺舍之后就直接灌入阿缠脑中,那是完完整整的属于另一个人短暂的一辈子,也是她能替代季婵活下去的关键。
阿缠很快捕捉了今晚的记忆,用来应付面前的人。
“说说,发生了什么?”
躺在地上被人逼问的感觉不太好,但身旁的男人根本没有移开刀的打算,她只能继续维持这个姿势,顺从地回答他的问话。
“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附近有人在捉鬼,那只鬼冲我过来的时候,一支箭飞了过来……伤到了我。”
伤口已经好了,她本不该说这些多余的话,但是这一身白袄太显眼,胸口处还洇着大片的血渍,想糊弄过去都不行。
白休命的目光随着她的话下移,落在了她心脏处,随即又看向一旁的箭矢,是官制,看制式似乎来自于刑部。
“继续说。”
“我爬到巷子里,就看到了她。”
“你和它说话了?”
“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又以为她会吃了我,就说了一句,谁知她回应了我。”
“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