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板说道:“我看出来了,张书记是贵人之相。”
张东峰只是笑了笑,然后酒席开始了。
也许是因为上午马元松的一席话,或者是刚才方远途的乱说,甚至是因为苏老板拖着的长腔,反正,张东峰的情绪一直不是太好,酒也就象征性地喝了四五杯。快要结束时,方远途接了个电话,张东峰听出那个电话是宋德胜打来的。
方远途说张书记正好在,宋德胜说那让张书记接电话。张东峰接了,宋德胜说:“远途今天接待的这个老板很重要,请张书记多费心。”
放下了电话,方远途朝张东峰笑了笑,后者觉得有些莫名,就像刚才宋德胜的电话一样,仿佛方远途设计好的一个圈套,精致得让人看不出痕迹。
酒宴结束,方远途请张东峰喝茶,张东峰回了,说中午要休息一会儿,下午要回省城。
方远途说那我送你,就拉着张东峰上了车,到了平江山庄,下车时,方远途坚持要送张东峰回房间。
张东峰说:“真的不必了,你回去吧。”说这话时,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方远途感觉到了张东峰的情绪,于是停下脚步,说道:“刚才宋书记让我多跟张书记联系。这不?我不过是想认认门的。既然简书记另外有事,我就……”说着,从车上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过来。张东峰用手推了下,方远途说:“拜年也得拜年礼吧。张书记不收,是不是嫌我方远途没能耐?”
“我是真的不能收。你请回吧,我要上去了。”张东峰说着转了身。
方远途却追上来,将信封顺势塞到张东峰的包里,然后坐进车子就走了。
张东峰站在那儿,望着车子后面扬起的灰尘,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到平江来前,给自己定了很多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不和一些有争议的人搅和在一起,这个方远途便是。
马元松以前查过他,现在省纪委又要求查他。一个没有一点事的人,不可能三番五次地被人查。
跟这样的人搅和久了,正如民间所言: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到头来,自己的鞋怎么湿了也许都还不知道呢?
但是,方远途刚才那个信封明明白白地就装在张东峰的包里,回到房间,张东峰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