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从泥腿子成长为当世名将之一,再从大将军成为叛臣皇帝,如今又从叛臣皇帝变成雄踞北方的霸主。
当年永和帝撕裂幽州叛燕,他们是燕臣,所以征讨逆臣,本就没有谁对谁错。
永和帝既然愿意将他缺臣子的消息传到翼州,就是对当年往事既往不咎的意思。
翼州臣子们感叹永和帝还是如当年那般心胸广阔后,立刻携家带口的前往咸阳。
翼州臣子们到咸阳后,陆续接手朝堂空下来的职位,却没急着提迁都的事。
光是他们从洛阳赶到咸阳,就让幽州臣子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这个时候,贸然提迁都,幽州臣子绝对会与他们拼命。
就算永和帝有心保他们,都未必能保住。
迁都回洛阳,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他们首先要做的,是在朝堂站稳脚跟,绝不能被幽州臣子打压下去,
自从翼州臣子陆续赶来咸阳后,永和帝更深刻的领悟,千万不要亲自和臣子吵架,尤其是不要和文臣吵架,但可以找文臣替他吵架。
幽州臣子傻乎乎的与翼州臣子吵了几天,才惊觉翼州臣子每次都是站在永和帝的角度上和他们吵架,以至于无论是哪方在吵架中占据上风,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翼州臣子更得圣心。
从此之后,整个朝堂都成了幽州臣子和翼州臣子的菜市场。
他们从吵架,变成比谁更能拍永和帝的马屁。
发现永和帝如今最在乎的事情,莫过于太子和元君的大婚。
朝臣们立刻将拍马屁的目标转移到重奕和宋佩瑜身上,果然让永和帝更加开怀。
碍于整个朝堂都在争相拍马屁的形势。
就算在问名的时候频出意外,朝臣们也轻易不敢去触永和帝的霉头。
问名的第三天是大朝会,朝臣们出乎预料的安静。
为了不说错话,他们干脆从头到尾都不吭声。
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政务,完全可以等三日后的大朝会再处理,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去戳永和帝的心窝子。
永和帝的心情却远比朝臣们想象中的好。
坐在上首龙椅上的永和帝,非但没因为自从问名后频出的意外,面带恼怒,反而满脸轻松惬意。
他甚至有心情与朝臣们说些闲话,看起来并不急着退朝。
既然永和帝想聊天,朝臣们自然不能让永和帝唱独角戏,不仅要顺着永和帝的话往下说,还要不突兀的抢在别人前面,去接永和帝的话。
其中的难度,不可谓不大。
让永和帝投入巨大精力的吉物已经送去宋府,近来最让永和帝关心的事,某过于重奕的聘礼。
永和帝随口对着朝臣们抱怨,“朕为朱雀准备聘礼的时候,朱雀让人将东宫私库的账册拿来勤政殿,朕才知道这小子的私库竟然比朕的私库还多。可惜历朝历代的太子,最多只有一百二十八台聘礼,朕就算让人将装聘礼的箱子打得再宽敞厚重,也很难将最好的东西都塞进去。”
说到最后,永和帝还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望向下首宋瑾瑜的目光中满是歉意。
宋瑾瑜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开口,“狸奴倒是不必发愁,横竖琉璃坊、酒坊、芬芳庭、茗客楼……里面足够宽敞,装不进箱子里的东西,都搬去这些地方,再将这些地方的地契放进箱子里,还能让抬箱的人轻松些。”
永和帝顿了下,若有所思的道,“瑾瑜说的极是,朕想着奇货城本就狸奴的主意,正好拿来做聘礼。可惜虽然有水泥路,咸阳与奇货城的距离还是有些遥远,东西太多,也不好来回运输。”
“有了!”永和帝突然抚掌大笑,“朕将紧挨着宫门的那两座宅子的地契也放入聘礼中,然后将箱子里放不下的东西都搬去宅子。前些年朱雀打到突厥王庭时,光是各种中原少见的稀奇彩玉就有十多箱,还有各种大小的各色宝石、朕从未见过的剔透玛瑙……”
宋瑾瑜与永和帝对视片刻,同时移开目光,去端桌上的茶盏。
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永和帝从苦闷情绪中开怀,继而在永和帝心中留下正面印象的朝臣们也纷纷去端茶盏。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是饮茶的声音。
唯有坐在左边最前方的重奕和宋佩瑜没去端茶盏。
重奕正仗着位置好,能看到他具体动作的人只有永和帝,边在桌子下捏宋佩瑜的手指把玩,边光明正大的走神。
宋佩瑜之所以没有挣脱重奕的手,任由重奕动作,是因为他的心思没在重奕身上。
他在想今日的大朝会氛围为什么会给他一种十分久远,久远到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具体细节的熟悉感。
永和帝放下茶盏,正要开口,却见有人进入大殿。
来人满脸喜色,进门便扑在地上,声音激动到完全变形,“陛下,大喜!豫州八百里加急传来捷报!”
还没等永和帝开口,就有朝臣猛得从座位上站起来,高声道,“恰逢太子殿下和元君殿下问名之际,传来如此喜报。可见太子殿下和元君殿下的喜事不仅得到列祖列宗认可,更能应和大赵运势!此乃天作之合!”
宋佩瑜抬起手挡住下半张脸,将正在说话的人在心中。
这是个从兖州来的臣子,兖州臣子始终都能在某些方面,在各地臣子中格外突出。
被这个人抢了头彩,晚了一步的人扼腕叹息的同时也不甘示弱。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是‘天作之合’、‘顺应天意’……等寓意吉利的词语。
永和帝始终都没说话,捋胡子的手却险些挥舞出残影来,显然十分满意朝臣们的话。
过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永和帝才轻咳一声,对朝臣们道,“先听捷报是什么。”
孟公公大声念出信纸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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