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泽也太高看他了,他哪敢对小叔发火?
宋景明伸手将宋景泽头上歪了的发簪扶正,“小傻子”
“我才不傻!”宋景泽不满的反驳,顺势抓住宋景明的衣袖,不依不饶的道,“那你说,你刚才为什么对小叔发火?”
宋景明这才弄明白,原来宋景泽说的‘发火’,是刚才他去扶宋佩瑜时说‘还不是想让祖宗们先过个好年’时的语气不好。
他没好气的轻拍在宋景泽的脑门上,哼笑道,“你不必急着对我发脾气,等年后……的时候,你看着小叔出门,千万别来找我哭鼻子。”
醉鬼宋景泽,所当然的没听懂宋景明话中的意味深长,抓着宋景明的袖子,念叨了一路。
从刚开始抱怨宋景明对小叔发脾气。
再到关心宋景明是不是有烦心事。
最后信誓旦旦的告诉宋景明,让宋景明有什么烦心事就和他说,他替宋景明去对爹爹和小叔告状。
宋景明只是伤感天虎居也许要在明年彻底空下来而已。
如果宋佩瑜想要成婚的男子不是太子,而是能入住天虎居的人,他才不会因此气闷。
整个宋氏,从上到下,哪个不是正在为这件事恼火?
也不是,他现在不就发现了个例外,小傻子宋景泽。
想起被宋景泽先气后哄的过程,独自走在夜路上的宋景明仍旧哭笑不得。
有那个小傻子打岔后,宋景明烦闷许久的心情确实通畅许多。
他暗自决定,等圣旨正式宣读,就将宋景泽打包去宋瑾瑜的书房,平息宋瑾瑜的怒火。
与此同时,宋瑾瑜正怒火中烧。
他与叶氏回到大房后,想着宋佩瑜今后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明知道宋景明和宋景泽会照顾好宋佩瑜,宋瑾瑜还是又从大房出来,去天虎居看宋佩瑜是否安好。
走在路上,宋瑾瑜还嘲笑自己多事,还将宋佩瑜当成年幼时仿佛没法长大的病弱小猫。
走到天虎居大门,遇到看见他后大惊失色,强装镇定的金宝,和难掩慌张的银宝。
宋瑾瑜逐渐感觉到不对劲。
“你都在这,房里是谁在守着?”宋瑾瑜紧紧盯着金宝和银宝的神色变化,目光中的警惕越来越浓郁。
就算宋佩瑜再不喜欢房内有人,醉酒的时候也不会要闹着独处。
金宝和银宝顿了下,同时开口。
“铜宝在守着”
“主子饮了醒酒汤,已经清醒过来,吩咐我们去厨房找些吃食。”
宋瑾瑜眯起眼睛,虽然这两个人的说法不太相同,却也算不上矛盾。
他早就知道宋佩瑜在前几年的时候,添了两个从七八岁就带在身边的小厮,等着接金宝和银宝的班,被宋佩瑜取名为‘铜宝’和‘铁宝’。
金宝和银宝本就心虚,发现与对方说的话不同后,心跳速度再次加快。
而且宋瑾瑜听了他们话后,并没有马上表态,反而眯着眼睛望着他们,似乎怀疑之心越来越重。
急于描补的金宝和银宝再次同时开口。
“主子专门点了大房厨娘才做得地道的酸汤面,我们正要去大房,就遇到了您。”
“家主放心,除了铜宝之外,铁宝和新柳也在。”
宋瑾瑜嘴角的笑意彻底收敛,面无表情的绕过金宝和银宝,径直往宋佩瑜的住处去。
期间宋瑾瑜还以目光巡视所经过的地方,似乎是想找个趁手的东西。
可惜,什么都没找到。
金宝和银宝见到宋瑾瑜走路都带风的气势,顿时感觉到了不好,连忙小跑跟在宋瑾瑜身后。
既不敢越过宋瑾瑜,先回去给宋佩瑜报信。
也轻易不敢开口,生怕多说多错。
他们会出现在天虎居门口,根本就不是想去大房的厨房要什么酸汤面,是想提前关上大门。
一行人转瞬间就从天虎居的大门处,走到宋佩瑜的院子。
金宝狠狠咬牙,冒着被宋瑾瑜责罚的风险大喊,“家主来了!”
宋瑾瑜冷笑,却没有因此责怪金宝。
走到门口后,听着里面明显不属于同一个人的声音,宋瑾瑜也只是抬手在门上拍了拍,并没有直接进去。
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当着满院子的奴仆,他怎么也要给狸奴留些面子。
过了好一会,紧闭的房门才打开条缝隙。
穿着黑色拖地外袍的宋佩瑜从房门后露出半张脸,“大哥有事找我?”
正站在宋瑾瑜身后的金宝和银宝不忍心的闭上眼睛,转身打手势,示意院子里的人都去做事,不要围在这里。
宋瑾瑜的目光从宋佩瑜身上划过,抬起的脚又落回原地,“他穿衣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