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奕拿出最后一个玉势的时候,宋佩瑜也在心软之下,抓着重奕的手臂点了头。
此时的宋佩瑜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在打定主意要夹起尾巴做人的第三天就彻底破功。
从中午下朝就进入东宫,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都没走出东宫。
宋佩瑜觉得,别说是永和帝与肃王,就算是天上恰好飞过的小鸟,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他恨不得能时间倒流,回到昨天大朝会之前。
他绝对不会多看重奕半眼!
宋佩瑜愤怒的将身侧的软枕摔出去,不小心牵扯到腰间,顿时倒吸了口凉气,趁着身边没人,悄悄往被子里看了眼。
视线径直略过上半身密密麻麻的青红往下看,腰上正印着个清晰的手印痕迹。
宋佩瑜顿时联想到昨晚发生的某些事,小心翼翼的躺回床上。
都怪他只知道最后剩下的玉势,是最大型号的玉势,却因为某些原因从来都没仔细观察过那枚玉势,也就没有发觉,重奕比那枚玉势可怕得多。
以至于在意乱情迷之间昏了头,竟然同意……
如今仿佛要断了的老腰和某个几乎没有知觉的部位,就是对他莽撞行为的最好惩罚。
宋佩瑜越想越生气,又在身侧已经不成样子的软枕上狠狠的砸了下。
色字头上一把刀,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与此同时,重奕正面色不善的看着满脸僵硬的孟公公。
他刚给宋佩瑜上完药,正想安静的等宋佩瑜醒过来,或者再去看看床下箱子里的书。
昨日他就是按照书上的内容行事。
扯碎衣服果然能让人更兴致高昂,昨天的狸奴就比往日更能放得开。
重奕正将书拿出来,翻到留了书签的那页,就听见安公公在外面小声道,孟公公急着要见重奕。
重奕还以为是勤政殿的永和帝出了事,连忙赶来花厅。
见到的却是满脸笑意站在好几个大箱子前的孟公公。
怎么也不像是有急事找他的样子。
重奕立刻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孟公公挡住了路。
孟公公的视线从重奕容光焕发的脸上一路往下,硬是没找到一个能暂时容纳他视线的地方。
无论是带着嫣红痕迹的脖颈,还是裸露在寝衣外胸膛上的抓痕,还是小腿骨上曾被用力握过留下的痕迹……都让孟公公手足无措,甚至连目光都不知道往哪放。
最后,孟公公只能目光落在重奕的鞋尖上。
怕重奕不耐烦,孟公公立刻开口,半句废话都没有,“殿下,陛下赏给宋大人些东西……”
重奕听见‘宋大人’三个字,才勉强止住脚步,以目光催促孟公公有话快说。
孟公公立刻双手将圣旨递给重奕,完全不顾这封圣旨其实是要颁给不在场的宋佩瑜。
重奕展开圣旨,一目十行的看到最后。
全篇废话的夸赞宋佩瑜恪尽职守,不仅将鸿胪寺和奇货城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协助东宫……
没有一个重奕期待看到的字。
孟公公带来的东西也都是例行赏赐,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聘礼。
重奕抬头凝视他面前低着头的孟公公,“你拿错圣旨了。”
“回殿下的话,陛下是亲手将这份圣旨拿给老奴。”孟公公求助的看向安公公。
安公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知道重奕在等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不敢开口多说。
花厅内氛围一片凝滞的时候,来福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对重奕道,“房外的金铃有动静,宋大人可能已经醒了。”
重奕‘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孟公公带来的那些东西,随手捡起个玉雕的小猫抓在手心,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孟公公公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立刻对安公公道,“旨意已经传到,我在勤政殿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说罢,都不等安公公的反应,孟公公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他似的。
安公公默默将留孟公公喝茶的话咽回去,望着孟公公带来的赏赐沉思片刻,对来福道,“叫人再收拾出个库房出来,然后拿个崭新的账本将这些东西登记造册。”
来福愣住,反问安公公,“不送去宋府?”
安公公笑着在来福脑袋上拍了下,“傻东西,听我的!”
来福摸了摸脑袋,虽然仍旧满头雾水,却习惯了听安公公的话,立刻去叫小太监来办事,还特意选了个好位置当库房。
直到看着这些东西全部入库,将崭新的账本拿在手中,来福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陛下赏给宋大人的东西不送出宫,反而在东宫入库。
这是宋大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东宫的意思吗?
屋外的金铃只是间接性的发出动静,宋佩瑜很可能还没醒来,只是翻身间碰到金铃另一端的绳子。
东宫的宫人们都不敢轻易进门,老老实实的等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