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的人变成重奕,他没想到宋佩瑜会是这种反应。
在宋佩瑜晃着他的手臂无声催促后,重奕才点了点头,“会”
宋佩瑜闻言更加兴奋,“现在还能飞吗?”
重奕这次停顿的时间比刚才还长,心头突然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感,在宋佩瑜期待的目光下诚实的摇了摇头,“不能。”
“有没有千里之外取敌方首级的办法?”
宋佩瑜大致估算了下,咸阳与金陵大概相隔四千里。
也许重奕有办法足不出户就搞死薛临?
重奕由左手搭在右手上的姿势,变成右手搭在左手上的姿势,继续摇头,“没有”
“啊”宋佩瑜感叹声中满是失望,很快便又打起精神,“那能不能将……功法?传授给别人,让其他人也像你这么能打?”
当然不行,没有灵气蕴养,凡人擅自修行功法,只会走火入魔,非残即疯。
就连重奕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没想过再修习上辈子的功法。
如果可以让这个世界的人练习功法,他早就将其教给宋佩瑜,怎么会等到现在?
重奕在宋佩瑜的目光下艰难的摇头,然后从软塌上起身,边整理凌乱的衣袍边往门外走,“我去演武场看看昨日新送来的兵器。”
“哎?别走啊,我还没问完!”软塌上的宋佩瑜朝着重奕的背影招手,眼角眉梢皆是灵动的狡黠。
重奕几不可见的顿了下,终究还是没回头,闷声道,“等我回来再说。”
等重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宋佩瑜再也不必压抑自己,肩膀抖动的无比欢快,见牙不见眼的在软塌上打滚。
他从来没见过重奕如此吃瘪的模样。
活该!
都是凡夫俗子了,还想做神仙才能做的事。
给重奕和宋佩瑜端来宵夜的安公公,满脸纠结的站在距离房门十步之外的地方。
他想问正双手抱胸站在门外的重奕是不是被撵出来的,却觉得这样问会伤了重奕的面子。
但……
什么都不问的话,宵夜还要不要送进去?
好在重奕没让安公公纠结太久,他在门口站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后,就若无其事往院子外走去,仿佛根本就没看见陪他站半炷香的安公公一行人。
安公公稍稍犹豫了下,对小太监们做了个杀鸡抹脖的手势,示意小太监们将夜宵送进屋,自己转身去追重奕。
好在安公公担心的问题并不存在,重奕非但没发脾气,反而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将新送到演武场的兵器都试了一遍。
不趁手的兵器都赏给十率的大小头领或者入库,少数顺手的兵器有幸在他十分豪华的兵器架上,获得个专属的位置。
七八件兵器全都试完,也只用一炷香的时间。
回后殿的时候,安公公特意与重奕提起宋瑾瑜寿辰将至的事。
宋瑾瑜刚过完四十寿辰不久,今年寿辰非整寿,宋府没打算大办,甚至都没送请帖,只有宋氏在咸阳的族人们收到消息,准备当天去宋府庆贺。
宋瑾瑜寿辰,往年里永和帝都会有赏赐,东宫也会按例赏赐。
之前几年重奕和宋佩瑜不在咸阳,都是安公公拟定礼单然后去与勤政殿的孟公公商量。
今年重奕和宋佩瑜在,自然是要他们做主,却不好让宋佩瑜操心。
安公公早就惦记着要寻个时间,单独与重奕说这件事。
重奕的脚步逐渐变缓,“哪天?”
“还有大半个月。”安公公的提醒无微不至,“库房里还有些上好的料子,正好来得及专门请工匠打制些别致的东西。”
“可知道云阳伯喜欢什么?”重奕彻底停下脚步,目光征询的看向安公公。
安公公没想到重奕竟然能主动问出来这句话。
一时间竟然有种看家中的呆头鹅终于开窍的诡异欣慰感,立刻将早就打听好的消息告诉重奕。
像是宋瑾瑜这种大多心思都用在公务上的人,私人时间本来就少,又是家大业大什么都不缺,喜好更加有限。
在宋瑾瑜身上比较明显的便是与夫人鹣鲽情深,格外聪明伶俐的长孙和对前朝某位大家的墨宝比较感兴趣。
安公公已经提前为重奕留意了一份那位大家的真迹,但他建议重奕至少再准备一样。
只有一样寿礼,以重奕与宋佩瑜的关系……不太合适。
重奕想了想,吩咐安公公,“找块上好的料子雕对玉雁,再找块孤带过的金锁。”
安公公神色略显迟疑,小声提醒重奕,“您可能没听说过,有些人家提亲时,家中准备不够齐全,没准备自小养在一起的瑞兽,或者郎君不精通武艺,不能亲自去抓对瑞兽回来做聘礼,就会用玉制的大雁做代替。”
重奕闻言,脸上的神色越发舒展,‘嗯’了一声,便抬腿继续往后殿去。
安公公小跑追上大步流星的重奕,满是为难的道,“这会不会让云阳伯……误会?”
“无事”重奕摇了摇头,语气越发轻快。
可惜重奕好心情只维持到他回到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