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穆侍中跪在外面后,又陆续来了许多穿着朝服的朝廷命官,他们都默不作声的跪在穆侍中的身后,虽然没有说话,却态度鲜明的支持穆侍中,给重奕施加压力。
寝殿内的盛贵妃与琢贵妃已经离开。
她们想留给重奕与永和帝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想尽自己的心意,便去后头的小厨房看太医煎药。
重奕已经从坐在永和帝的床边,变成坐在屋子中央的躺椅上,“云阳伯和尚书令呢?让他们来劝穆侍中回去,如果他们劝不动,就让琢贵妃去。”
孟公公低声道,“前些日子燕国又发来战书,赵燕边境屡次发生异动,云阳伯忙着处理国内政事,尚书令大人忙着筹备更多的军需,送往赵燕边境,已经连续在勤政殿内整旬都没回家。”
“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位大人同时离宫,一个去京郊亲自查看粮仓的情况,一个在五军都督府,恐怕听见殿下回来的消息后已经在往回赶,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那就不必再专门去找他们,直接让琢贵妃去劝。”重奕睨了孟公公一眼,从善如流的改口。
孟公公深深的低下头,满含担心的望了眼永和帝的床铺,才转身去找琢贵妃。
虽然琢贵妃答应的很痛快,立刻来劝穆侍中回去,但穆侍中的态度却丝毫没有因为见到女儿软化。
穆侍中坚持,永和帝活着赵国就能安宁,如果永和帝出事,赵国必然会陷入动荡。
太子应该以永和帝的安危为首位,而不是刚回到咸阳,就凭着冲动的劲头做出决定。
期间也有另外一些朝臣,来劝说穆侍中和跪在穆侍中身后的朝臣不要陷太子于不义。他们的待遇还不如琢贵妃。
穆侍中骂琢贵妃,最多骂一句慈母多败儿。
骂起这些来劝说的朝臣,就什么难听说什么,连‘见着陛下日薄西山,就不顾后果的讨好太子殿下’都说的出口。
云阳伯和尚书令不在,没人能压得住穆侍中,纷纷被穆侍中骂的老脸通红却连反驳也要又顾虑。
穆侍中就算再不好,作死又拎不清,还与太子殿下对着干,他都是太子殿下的太公。
只要有琢贵妃做为牵连,人家就是一家人。
谁知道等永和帝真的驾崩,太子殿下登基后,穆侍中与太子殿下会不会突然握手言和。
到时候,为了太子殿下将穆侍中得罪死的人,岂不都成了笑话?
没人想做笑话,便没人敢出头。
一时间,整个勤政殿的院子,都只能听得见穆侍中慷慨激昂的怒吼。
最后,重奕直接下旨,让十二卫将院子里的人都丢了出去,穆侍中在慌乱中被撞到了头,是被人抬出去的。
等宋佩瑜来到勤政殿的时候,除了满院子的狼藉,勤政殿已经恢复的往日的模样。
宋佩瑜随着孟公公进入永和帝的寝殿,一股燥热夹带着难闻的药味扑面而来。
房间内的小太监早就在重奕彻底被穆侍中惹恼的时候,就都被撵了出去。
如今房价里除了永和帝,只有重奕一个人在。
孟公公将宋佩瑜带进来后,也不敢久留,立刻离开关门。
只有他和重奕两个清醒的人在,宋佩瑜也不再讲究那些虚礼,他大步走向重奕,正想开口.....突然见重奕将手指竖在嘴边,这是禁声的手势。
宋佩瑜立刻闭嘴,满脸警觉的看向四周。
事情已经严峻到,在永和帝的寝殿的都不能自由说话的程度?
重奕被宋佩瑜瞪大眼睛左右张望的模样逗的莞尔。
宋佩瑜的眼睛本就特别大,受惊后瞪圆会显得更大,看上去当真像是只警觉的炸毛小猫儿一样。
他拉着宋佩瑜的手,让宋佩瑜坐在他身侧,一笔一划的在宋佩瑜手心写字。
宋佩瑜觉得手有些痒,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重奕,只能屏住呼吸,努力辨认重奕在他手心写的字是什么。
‘没’
‘事’
宋佩瑜拧起眉毛。
没事?
是永和帝没事,还是咸阳没事?
或者包括永和帝、长公主和肃王,大家都没事,只是太想让重奕快些回来,才会联手演了这么多戏?
没等宋佩瑜想出头绪,重奕已经开始在他手上写第二句话。
‘他’
‘装’
‘病’
宋佩瑜猛得握紧重奕的手指,回头去看永和帝。
床上的永和帝肉眼可见的气若游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上去与长年缠绵病榻的人没什么差别。
如果这是装病,未免也太专业了。
重奕身上与赶回咸阳路上沉闷紧绷,截然相反的轻松却做不得假。
如果永和帝是装病……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