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宋佩瑜捂住脸,闷声道,“不傻,就是不太聪明。”
没等宋景珏从‘手无缚鸡之力的三皇子,竟然能毫不费力的单手就将他拎起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听见宋景珏喊‘小叔’的慕容靖已经寻来了。
他单膝跪在重奕面前,“臣给殿下请安,殿下此番逢凶化吉,今后必定万事顺遂。”
还没回神的宋景珏忽然道,“他真是殿下?”
正要汇报外面的土匪寨子和祁镇情况的慕容靖闻言愣住,皱眉看向重奕。
明明犯傻的是宋景珏,觉得没脸见人的却是宋佩瑜。
尤其是感受到吕纪和毫不掩饰看傻子的目光后,宋佩瑜已经能想象得到,吕纪和心里在嘀咕什么了。
柏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发自内心的感慨,“没想到宋兄的侄子,性格居然与宋兄差了这么多。”
于是觉得没脸见人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第二个人是慕容靖。
祁镇大多数人都中了迷药昏睡,少数没昏睡的人也早就发现了不对劲,都紧锁家门守在亲人身边,任凭外面有多大的动静都不肯露头。
陈通判从祁镇逃离的时候,又将通判府所有清醒的护卫都带走了。
因此慕容靖占领通判府,控制祁镇,都不费吹灰之力。
进入祁镇之前,慕容靖已经将祁镇外所有的土匪寨都剿灭,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除此之外,慕容靖还将土匪寨的账册都拿来了。
众人从食香楼离开,前往通判府。
重奕坐在主位上,满脸无欲无求,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谁都猜不透他是不是睡着了。
宋佩瑜与吕纪和一头扎进慕容靖带回来的账册中,短短半个时辰,就将有用的信息都挑出来。
半个时辰,也足够慕容靖将祁镇有用的消息都整理出来。
他等宋佩瑜给重奕念完了整理出来的账册,亲自给宋佩瑜端了杯热茶,然后接替了宋佩瑜的位置,沉声道,“臣来祁镇的路上,遇到了想要逃离的陈琦等人,顺便带了回来,如今已经审讯完了。”
刘理没真烧了药皂院,他笃定陈通判不会浪费时间亲自去看药皂院的情况,特意叫了几个没陷入昏睡的镇民,让他们在药皂院外起几个火堆。
刘理从小就在通判府办差,在祁镇的威望仅次于陈通判父子,不用过多的解释,就能让镇民无条件的听他的话。
慕容靖的人去药皂院看情况的时候,那几个镇民还在往火堆里添柴。
被逮回来的那些人中,陈通判已经算是骨头比较硬的了。
其他人知道‘盛氏兄弟’的真实身份后,半点反抗之心都升不起来,慕容靖的人问什么,他们就老老实实的答什么。
争抢着交代陈通判积年累月的种种罪行,连带着在面对狼群时,陈通判将陈蒙推到狼群中后,又将刘理也推进狼群里的事都交代了。
仿佛已经忘了,陈通判正是听了他们的怂恿,才会将刘理推进狼群。
反倒是刘理,始终一言不发,就算是被打了板子也不肯松口。
久久没再听见慕容靖开口,仿佛是睡着了般的重奕‘嗯’了声。
然后又没了下文,仿佛这声‘嗯’,只是为了证明他没有睡着。
宋佩瑜沉思了会,自然的对慕容靖道,“想要将祁镇的变故瞒住,还要安抚祁镇的百姓,就不能将这些人都斩草除根。先养着他们,这两天将他们这些年的罪行都罗列下来,公布出去。然后让祁镇百姓给他们投票,票数最高的三个人留下来,其余人……”
宋佩瑜看向他刚念完的账册,外面那些土匪,甚至会将人肉切割的让人看不出来,然后运回祁镇,骗祁镇百姓说是动物肉。
想到此处,宋佩瑜忍不住干呕了声,恨恨的道,“其余人都在牢中凌迟!”
慕容靖自然不会觉得宋佩瑜残忍,却没马上应宋佩瑜的话,而是看向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正看着宋佩瑜的重奕,“殿下?”
重奕点了点头,“祁镇的事都听狸奴的,不必再问我了。”
吕纪和、柏杨都与重奕、宋佩瑜在外面漂泊了将近一年,也算是共患难的交情,早就接受了重奕和宋佩瑜之间的‘特殊关系’,也习惯了只要宋佩瑜开口,重奕从来都不会说不的德行。
因此并没有觉得宋佩瑜替重奕下令有哪里不对。
也没觉得重奕话中透露的信息对宋佩瑜的亲昵信任不同寻常。
笑话,更劲爆的他们都见多了。
慕容靖却不同,作为一个要带兵在外的将领,慕容靖最需要君主的信任,看似简单的一句话,里面的学问可太多了。
能从赵国的众多武将中脱颖而出,慕容靖绝对不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他的政治敏感度甚至比许多文官都强。
他马上就注意到了重奕对宋佩瑜非同寻常的信任。
恐怕不亚于陛下对中书令大人。
而且既然祁镇的事都听宋佩瑜的,重奕本人并不关心。
那年前密信中,那份与重奕性格丝毫不符的建城计划又是出自谁之手?
几个呼吸间,慕容靖心中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任何情绪,无声退出灯火通明的花厅。
走到通判府的大门口,慕容靖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花厅的方向,目光复杂极了。
如今咸阳宋氏正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他又手握二十万边军,已经是危险至极的境地,若是宋氏下一代又出现能影响未来君主如此之深的人。
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陛下晚年还会有如今的心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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