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就是输了，我可从没见过你这样出尔反尔的。」莲笙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掩饰着内心泛起的丝丝慌乱。她那双潋滟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噎鸣，试图从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看出点什么。

噎鸣猛地甩袖，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桌案上的奏折震落一地，他冷冷地开口，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本座何时说过要将生死簿借你？你……」

「说好的谁先动情，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的！愿赌服输，难不成堂堂冥主，也要学那凡间无赖，说话不算数？」莲笙柳眉倒竖，语气也强硬起来。她本想服个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厮蹬鼻子上脸，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愿赌服输？」噎鸣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刺骨，「本座竟不知，花界之主竟是如此轻浮之人，为了区区一个凡人，竟然不惜以身色诱。」

「那也要有色可诱不是？」莲笙拍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就权当我帮您练练道心，万一以后再遇到我这样的，你也好知道怎么对付不是？」

「你…」噎鸣被气的无言以对，这个世界还哪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动摇道心的。

「我……」莲笙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强词夺理道，「反正我赢了您的。」

「赢？」噎鸣猛地将她拉近，逼视着她，「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赢我，你觉得很有趣吗？」

莲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也不禁泛起一丝红晕。她别开眼，故作镇定道：「我……我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想用你的美色迷惑本座，然后好趁机偷走生死簿？」噎鸣冷冷打断她的话，「莲笙，你未免太小瞧本座了！」

「我没有！」莲笙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我只是想看一眼生死簿，又没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伤天害理？」噎鸣怒极反笑，「你为了一个男人，连生死簿都敢觊觎，还敢说自己不是伤天害理？」

「我说了，我只是想看一眼！」莲笙气急败坏地解释，「我只是想知道，像他那样善良的人，为何会落得那般结局？我只是想知道，这世间，是否还有值得守护的东西！」

噎鸣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没心没肺的女子，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迷茫和痛苦。他心中那股怒火，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几分。

「你……」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都说神怜悯众生，护佑六界太平。」莲笙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随手拿起桌上一只鸡腿，「可是我眼中的六界却是满目疮痍，人心险恶，妖魔残忍，神仙无情，众生在我眼中其实还不如这只鸡腿。」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噎鸣的心脏。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怜惜，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爱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