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南意一脸无辜的看向沈赵氏,摊了摊手,“我刚刚来这花圃时,差点被妹妹袭击,冯小姐还拿木棍偷袭,怎么会知道她们二人躲在这偷偷刨土在做什么。”
站在身后的飞霆和海棠也上前作证。
其他围观者也有人猜测‘沈黎疯了’,不然也没法解释这令人吃惊的一幕。
“你为何偏偏出现在这?”沈赵氏咬着牙,双眼泛着凶光。
“是孤让娮娮出来散散步解酒意,沈赵氏有意见?”
一声清冷的话从人群之后飘过来,众人纷纷避让,黑羽卫分立两侧,柏安衍从众多视线中穿行而过,站在沈南意旁边,抬手为其捋顺步摇,柔声道,“娮娮怎么走到这里了,是不是迷路了?”
“沈府院子大确实迷路,不过刚刚我是被妹妹和冯小姐吸引过去,她们在花圃鬼祟,凑上前来我差点被打,醉意都吓没了。”沈南意顺着他的话而说。
好在柏安衍已经为她想好出现在这的理由。
“她们到底在挖什么,娮娮很好奇。”沈南意看向柏安衍,对方唇角微微上扬,转眸盯着沈相爷,“孤也很好奇。”
沈青山脸色黑沉,光顾着看自己的女儿,丝毫没未注意到她们刚才在挖什么。
沈二爷手在暗自颤抖,
不知是谁从旁惊呼一声,“土坑里是个人头!”吓了他一跳。
在场所有人都纷纷上前,刑部侍郎花绛和大理寺少卿唐正最后结伴而来,有人头意味着有命案,整个案发现场就被衙门中的人控制起来。
而这两位大人也不是凑巧,而是柏安衍特意谴来。
花绛上前蹲在土坑旁看着泥土掩埋下的半张人脸,抬头说,“王爷,沈相府中发现人头,按律今晚所有人不得离开,直到案件查清为止。”
可前来吃酒的大理寺卿不乐意了,他从人群中叉着腰站出来,“就算发现人头,也不代表是沈相爷杀人,看人头情况也埋了大半个月,在场的宾客也都是今天才来,若是要全部控制起来,怕是不妥吧?”
“有和不妥?”沈南意傲然地看着对方。
大理寺卿嘲讽地轻笑几声,“诸位臣工,你们觉得郡主说得对吗?”
众人没有人应,更多的人是不敢回应。
其实当黑羽卫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沈府就已经被包围了。
柏安衍手摇纸扇缓步上前,用扇子指了指土坑里的人头,飞廉带人将这一片花圃全都挖了个遍。
“果然没有身子。”沈南意皱了皱眉。
花绛带人上前质问沈相,“相爷,在您府上挖出个死人头,你不想解释点什么?”
“我……”沈青山怒意未消,又增气愤,猛地连声咳嗽。
沈南意紧盯沈青山表情,这件事恐怕他确实不知道,那么背着沈相能做掩埋之事的人,也就只有沈二爷。
“花圃不是二叔的么。”沈南意刻意将关注目光引到沈二爷身上。
沈家二爷始终低着头,浑身颤抖,花圃被毁他的情绪已经崩溃,当衙役凑近他时,他突然发狂拿出匕首在身前比划,“你们别过来!”
“二弟,你这是……”沈青山慌张中带着惊恐。
沈二爷看着那些死去的花儿转瞬红了眼眶,跪在地上,眼泪夺眶流下,“你们赔我的花,赔我的花……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的花!”
这一幕着实看呆所有人。
沈家二爷不是疯子,只是嗜爱花草,尤其是绣球花,所以在他的花圃中几乎全都是绣球花,如今他的花圃被毁,本来表现出来应该是愤怒,结果却是痛惜。
那感觉就像是,亲手杀了他所爱的人一样痛彻心扉。
飞廉将他押到柏安衍的面前跪下。
柏安衍垂眸,眼底泛着一丝冷意,“你若真的爱她,就该说出当年真相,而不是看她背负污名含恨离世,而你半生守着这几盆绣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