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榻丽人犹如芍药笼烟,秋水为神,眉目如画。在她雨恨云愁般蹙眉凝睇间,整间茅舍便暗室生辉,仿佛月光入户,花影动帘。
便是姜仲达乍见之下,也不由心生惊艳之感,诗意一动,有道是:
一泓秋滟生烟雾,
半帘夕雨锁翠微。
若非伊祁尧帝女,
便是越溪吴王妃。
又仿佛是屈子之山鬼,陈王之洛神啊。
不过,姜药很快就感知到,这美的令人心碎的病榻女子,并非人族。
而是一个巫族。
她的巫气很是凌乱,显然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妾身旎旎,拜见大军师。请大军师恕罪,妾身重病在身,无法全礼。”
病榻丽人露出凄美悱恻的笑容,在枕头山挣扎着点头行礼。
自称妾身,乃是巫族女子的习俗,就和华夏古代类似。姜药忽然感到很荒谬,起码在文明上,似乎巫族更接近华夏古代。
据说,巫族更重视礼节,礼仪比人族繁缛讲究。
“夫人免礼。”姜药止住她的“枕头礼”,心道她的名字竟然是叠字。
他能看出,这个旎旎之前的修为很高,最少是真巫,相当于武真。所以,他很客气的以夫人称之。
“妾身不敢当大军师夫人之称,惭愧。”旎旎婉约无比的弱弱一笑,令人我见犹怜,“大军师亲临,妾身蓬荜生辉,只是无以招待贵客,汗颜无地…咳咳…”
她的声音柔美之极,如同林风吹过湖面,令人心湖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