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的旱季为每年4月到10月,这段时间大多数天气都不错,就比如今天,天气晴朗、碧空如洗。
“叮叮”安琪电话打了进来。
“boss,戴金先生农场一窝小猪拉肚子,你有时间去看看吗?”
没有其他事情,张一便应了下来。
“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过去。”
电话里停顿片刻,半响后安琪才疑问道。
“boss你不知道戴金先生的农场吗?”
张一一脸懵,我应该知道嘛?
“好好说话!”
平时玩笑开多了,boss尊严受了到挑战。
“是boss!戴金先生的农场在117号公路与州际公路交叉口,往左2000米。”
安琪这句说的认真多了。
地址的大致位置张一知道,拿上出诊包,驾驶着皮卡驶向戴金先生的农场。
张一认为一年中六月才是最好的月分,此时绿草如茵,延绵至河边。
春夏交替之际的阳光在水上起舞,鸟儿在歌唱,小羊在繁花盛开的牧场玩耍。
马儿在吃草,心在飞。
很快张一到达了戴金先生的农场。
农场里有一排鹅卵石建成的房子和畜棚,远远看过去又旧又矮。
张一把车子停在畜棚不远处,然后走了过去。
戴金先生正在牛棚里,这位农夫长着一张瘦长的脸,在无精打采的胡子衬托下,显得更瘦长了,原本和善的脸上,此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戴金先生,我叫张一,是来给拉肚子的小猪做检查。”
然而戴金先生好像不急着去猪舍,他盯看着牛棚里那头名叫布罗瑟姆,瘦骨嶙峋的短角奶牛。
“张一先生,它要离开这儿了。”
“你是说老牛布罗瑟姆吗?为什么?”张一问。
“我养不起了,它现在产奶不多,而我不得不靠卖足够的牛奶才能维持农场运转,杰克多德森呆会就会过来,把它带到埃弗里特去。”
张一不认识杰克多德森,想来是个牛贩子,牛贩子拿到牛送应是送到屠宰场。
戴金将一只手放在老奶牛的背上。
“看着它走,我很难过,它就像个老朋友,在这个畜棚待了十二年,为我产了数千加仑的奶,它不欠我什么。”
张一往又旧又暗的牛棚里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六头奶牛,用木头隔开,而且戴金先生给六头奶牛都有名字,这可不常见。
而且没有那个农民像戴金先生一样,仅靠六头奶牛及为数不多的小牛、小猪和母鸡艰难度日。
现在张一终于明白安琪为什么惊呀自己不认识戴金农场了。
确实达百罗小镇没有人比戴金先生过的更艰难。
戴金先生爱怜地看着奶牛,陷入沉思。
张一不想担务太多时间,正想提议去看看那窝小猪。
突然听见院子外传来咔嗒咔嗒的脚步声,只见赶着牛的杰克多德森拿着根木棒匆匆进了畜栏。
“喂,戴金先生。”杰克多德森喊道,“我一眼就认出你要我带走的那头奶牛了,是边上那个皮包骨头的老家伙吧。”
杰克多德森指着老牛布罗瑟姆。
说实话,站在几头油光滑亮的奶牛中间,这种刻薄的言语用在这个瘦骨嶙峋的老牛身上,是挺贴切的。
戴金先生默不作声,他走到奶牛中间,轻轻地摸了摸老布罗瑟姆的前额。
“是的杰克,是这头。”
说着话戴金先生解开它脖子上的绳索,“走吧,老姑娘。”
他喃喃地说,奶牛转过身,平静从畜棚走出来。
“快点,赶紧走!”杰克多德森一边叫,一边用棍子戳奶牛的屁股。
“别打它!”戴金先生吼道,怒视着杰克多德森。
“我没打它啊,我只是让它走的快点。”杰克多德森奇怪地看着戴金。
“好吧,你别用棍子戳,你要它去哪儿它就去哪儿,它一直很听话。”
老布罗瑟姆的行动证明戴金说的没错,它缓步穿过院子,沿着小道往上,走到公路,加入到一群肥胖公牛和奶牛的行列中。
那里有个男孩和一条狗把这些牲口聚扰,在旁边围着它们,防止跑散。
张一没有在催促戴金先生。
两人静静地看着布罗瑟姆不慌不忙地往前走。
杰克多德森紧随其后,人和牲口渐行渐远,可戴金先生的目光依然紧随着他们,听着牛蹄踩在坚硬的路面上,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
蹄声消失后,戴金转过来对张一说:“好了张先生,我们去看看那些小猪。”
猪圈里有十二只嗷嗷叫的小猪,还有一头母猪。
张一精神力扫过去,只是轻微炎症。
张一让戴金先生把它们一个个抱起来,然后给它们打针,药剂是消炎药水,前后大约花了十五分钟时间。
这期间戴金先生神游开外,看的出他还在为老牛布罗瑟姆的离去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