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奈尔德其实说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他踏着台阶而上,经过走廊。
厚实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让这只本来就擅长隐匿的雌虫仿佛一个没有重量的幽灵似的,恣意在府邸里飘荡。
他推开雄虫的房间,却只感觉到了一片冷清。
没有呼吸声,没有温度,里面除了冷冰冰的家具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并不像是雄虫留下来住的样子。
卡普林说克莱德下午回来了,但……大概只是回这里取了什么东西吧。
雄虫有自己的至交好友,这次死里逃生,要是想和年龄相仿的好友彻夜畅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也确实没什么必要待在空旷无趣的公爵府,等一只比自己年纪大了太多的雌虫。
按照以往,于罗奈尔德而言这并不算什么事情,哪怕他对对方确实在意,也顶多只是会有些失落而已。
但或许是他不久前得到的那些情报、手掌中还残留着血肉温热黏腻的触感,又或许是他对那只雄虫的在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面对空荡房间的罗奈尔德,开始有些无法自控。
他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感知,让它们像黏糊的触腕似的爬满雄虫的房间。
罗奈尔德病态地捕获着残留在房间的、属于雄虫的气息。
在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寻着那股和雄虫相连的精神力走了出去。
他顺着走廊往里走,最后停在自己的房门前。
就在拧开门把的一瞬间,清冽微苦的气息席卷了他的感官,也让他为数不多的理智重新活跃起来。
他走进房间,像是怕有什么会从里面逃走一样,快速又轻巧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