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与属下商议一番后,认为甄家是摆了场鸿门宴,去不得。
这日下学时,黛玉向叶淮说道:“爹爹觉得此时甄家如何都不要理会,只先等陛下谕旨下达便是,但公主的意思却是她去走一遭未尝不可,公主凤体尊贵万千,我也觉得此举未免太过冒险了。”
叶淮倒不担心,只道:“我姑母乃是公主,又与甄家有亲,他们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对我姑母如何。”
黛玉蹙眉道:“甄家递了两张请帖来,本就有威胁的意思在,他们都敢威胁公主了,焉知做不出别的事来。”
“这就是姑母想去的理由,她想借此将不忠之人引出来。”叶淮道。
黛玉这两日也在查家下人中可有嘴不严实或是被人收买的,闻言道:“公主是有怀疑的人了吗?”
叶淮摇头:“姑母不想大肆张扬,怕打草惊蛇,也怕虚惊一场,反倒引得底下人寒心。”
长宁公主身边的人都是一个一个悉心挑选的,跟了她多年,若平白无故怀疑他们,怕底下人心不定,于大事不利。
黛玉深有同感,道:“公主御下有方,不像我,查来查去,什么没有查出来不说,还惹得下人们怨声载道的。”
叶淮不禁一笑,道:“姑母理过多少事了,你才几岁,欠缺些是难免的。姑母如今忙,顾不上教你,你若愿意,我来教教你。”
“你?”黛玉讶然,“难道你还理过事不成?”
叶淮眨眨眼,道:“我见过我母亲理事啊。”
“啊。”黛玉失望道,“我也见过,到底是纸上谈兵,还欠不少火候。”
叶淮笑笑,道:“纸上谈兵总比连纸都没有见过要好……”
黛玉只得听他长篇大论一番,回去死马当作活马医,倒的确很是有些作用。
于是,歇过午觉后,黛玉便特地到演武场去找叶淮,此时他却不得闲,正引弦拉弓,双目紧盯着前头的靶子。
黛玉心知不便打扰,只屏声静气,远远等在一旁。
只听得几声响,黛玉定睛看去,只瞧箭无虚发,身边的雪雁“哇”了一声,那边师徒两个人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