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白家长媳文熏,年少时曾以一把长鞭响彻武林,嫁人后不再牵扯江湖事,却以教儿有方四字再次闻名与洛阳城。
她训儿子的方法很简单,以父兄为反例,以水性杨花的夫君为戒,一不可赌二不可嫖三不可酗酒,若有发现其一,一盖毒打之。
因此,在旁的郎君开荤开了不知几回,宅中通房丫头都快要塞不下的时候,白季梓仍是个房中术只由书中见不可亲自闻的纯情少年郎。
而此时传闻中的纯情少年郎正憋着一张俊脸勉强躲着那不停向他扑来的雪白手指,试图通过啃苹果维持冷静。
美人酥胸半遮半掩,虚虚地倚靠在少年身边的长椅上,手指若有若无地勾着他的发带,颊边红晕摇曳,在昏黄的灯下显得更为风情万种。
“少爷这是害羞了?”见白季梓一直躲着,她手指又向前伸了一寸,轻笑几声,“若不是害羞,为何要一直躲着桃花。”
当然是因为你身上太太臭了啊!
其实白季梓从进到这迎春阁的第一步起,他就开始后悔了。
他一向不喜欢听话,娘不许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娘不许他赌,他就偏要去将洛阳城的赌坊都玩个遍。娘不许他喝酒,他就偏要喝到半夜才归家。
娘不许他进青楼纳通房......那,那他不纳就是了嘛。
虽说是这样,但多多少少听着那些文人墨客说到这青楼种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好奇的。
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奇促使着他答应了王众的邀约,鬼指神差地进了这头牌的暖春阁,又神志不清地吃了他们几筷子菜,直到这大了他十岁不止的小桃花甜滋滋地叫着哥哥靠过来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
这回玩脱了。
“白兄,怎么不喝?”相比起白季梓的局促,与他年龄相近的王众就泰然自若得多。他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左手搂着一个右手抱着一个,时不时用他青涩的胡渣在美人脖颈上蹭了一下,惹得她们红着脸用小拳头敲他。
“怎么,白小少爷,你今儿个也有十五了,莫不是还是个童子身吧。”
白季梓手指一僵,猛地瞪回去:“才不是!老子久经沙场,都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了。”
皇帝十二岁便有了子嗣,富贵人家的少爷十二三岁便开了荤也不是什么怪事,多数人家早在少爷长成前便急急地养了好几个通房瘦马,为的就是往后好伺候好少爷,往后再收房做个妾室。
“那你躲什么。”他吃吃一笑,示意小桃花走来,随手塞给她一些碎银,“去,好好伺候那位少爷,他初来乍到,生的很。”
“从前的事情呢,都是我不对,今儿个我做东,放开了玩,就当是我对你的道歉了。”说罢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搂着怀中衣衫半解的两个娇娘一扭一扭地离了房,末了还不忘回头提醒一句,“哦对,小桃花,待会儿别忘了给这少爷包个大红包啊。”
说罢男男女女嘻嘻哈哈地离了房间,还不忘回头瞥他一眼。
白季梓铁青着脸盯着酒杯中映出的姑娘家袅袅娜娜的身影,不说话。
“少爷?”这么难搞定的客人还是头一次见,既然这么反感烟花之地那为什么还要来啊,来了又要装正人君子,玩什么呢。再说了,她可是听说了的,这白家小少爷可是将全城赌坊都玩了个遍的小纨绔一个,他需要自己塞红包?可笑。
那么,他如今对自己的态度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一定是自己的穿着了。
小桃花抬起隔胳膊嗅了嗅,不悦地皱了眉。
都说要用水仙花去熏来着,这些家伙又用错了罢。
“你,离我远点,哦对对对,就这个距离。”
他手腕轻轻一甩,在空中甩了个楚河汉界出来,然后示意将她推到河岸河对岸,自己则稳稳地坐在另一边对着月亮发呆。
“少爷?”身出手戳了戳。
“少爷,您说说话。”再戳戳。
白季梓满不耐烦地推开了她的手,正打算说些什么,忽地眸光一凝,一把推开她便向下奔去了。
小桃花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看着少年青涩的背影,有些愣神。
“喂,少爷你……”
啧,走了。
银子没赚到,人也没睡到,算了,就这样吧。
她叹了口气,默默收拾起了散乱在地上的酒杯,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呼吸猛然一窒。
这个,上品佳玉啊。
“罢了罢了,看在成色还算不错的份上,就原谅你吧。”
——
三杯果酒下腹,李姒初有些醉了。
“来,小兄弟,你这不行啊,再喝点。”
不行?什么不行。
哦对,她好像是来捉某个家伙的来着,到了楼下又犯怂,于是找陈妈妈借了一小壶酒来壮胆子。
但是怎么喝着喝着就到这里了呢?
她坐在大厅的酒桌上,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几个当自己爹都绰绰有余的大叔,下意识往柱子处缩了一下。
“小兄弟,你这不行啊,你这样可是捉不到人的,来,再来点。”
“哦。”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好像也找不出什么错误来着,于是李姒初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就好像只不过是听见了类似隔壁家的小王中了举人一样,一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脸上写满了不在乎。
檀香在暖阁中悠悠地流转,炽热的火炉烤得她有些口干舌燥,于是随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