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2)

gu903();当年她恰巧路过堂屋,见文姨大发雷霆似乎是在惩罚哪个做了错事的家仆,她便上去说了几句软话,来去将她哄的消了气,于是大手挥,这件事便也这么过去了。

于李姒初而言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过了几日便也就忘记了,哪想到她不过如此简单的句话,倒是救了人命呢?

少女吸了吸鼻子,笑了起来:“不必如此多礼,带我们进去吧。”

***

白季梓果真没唬她,这别院之中除却他们和里头守着宅子的三四个仆从外,便再没有别人了。

名唤周娘老妇的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几床勉强还算得上崭新的被褥,搓着手走到二位小主子面前。

“还望小少爷,李小姐莫怪。这别院之中平日里也没多少人来,这东西是有些旧了,二位先将就将就,老奴这就去为二位备热水罢。”

小女郎倒是不在意,只摆了摆手,待白季梓走出去后便迅速往床上倒,发出兴奋的嗷呜声。

也怪她这几日身子是越发的好了,过的也是越发放肆。都快忘记她还有病弱白月光这么层身份了。

这整日折腾下来,换做是早几年的李姒初,被白季梓这么往山下拽的,莫说是要走到这小别院来,只怕是这湖边都还未走到,早就命呜呼了罢。

“姑娘,水已备好。姑娘若是不嫌弃,先穿几位小姐的旧衣服凑合罢。”

她闷闷地哼了声,又打了个滚。不就是穿旧衣服嘛,问题不大。反正白家的几位姊姊她都挺喜欢的,哦不,她现在不喜欢白四姊了,那家伙害小白挨了打,是混账来着。

这浴桶中的水温是老仆反复试过的,热的恰恰好,兴许是怕这位李家的小姐娇小姐会用不惯,老妇还颇为贴心地在上头洒了些许牡丹花。

花香四溢,清风撩人,热汤点点吞噬在小女郎细嫩娇软的皮肤上,烫出了点点红。

真是太舒服了。

她眯起眼睛,随手抚摸了下花瓣,还未来得及感慨两句,便觉得小腹猛地疼,像是有钉子在其中扎般。她慌忙捂紧腹部,打起抖来。

这感觉,这感觉......少女用力收紧了手臂,下瞬便只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股股地流了出来,腹中绞痛的感觉愈发明显,饭食在胃中翻江倒海,她慌忙攥住浴桶的边缘,尽力压下腹中的恶心,小心翼翼地向水中望去。

这不瞧还好,这瞧便将她吓了个十成十。

少女半个身子趴在浴桶上,哭得不能自己。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果然病弱白月光的结局是改变不了的,她,她流了好多血,她定是要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迟到不怪我!怪奥比岛太诱人!

第37章、月夜

虚假的穿越者:金手指大开,系统宝物一应俱全,熟读原剧情内容,打脸虐渣最终成为地上最强。

真实的穿越者:啥也不会啥也没有,想不起前世,和土著没有根本意义上的区别,还会被突如其来的月事吓哭,废物一个。

如果要给世上最惨穿越者排个序,李姒初觉得自己至少可以进个前五。

不行,要冷静下来,不能哭。不过是葵水而已,没什么可怕的。她方才只是没反应过来才被吓哭罢了,现在反应过来了这是何物,便不能再丢一次人了。

阿姊从前同她说过了的,这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的正常现象,她只需要冷静应对就好。

李姒初捂着肚子慢腾腾地从浴桶里钻出来,小心将身上的水擦干净,笨拙地穿上并不合身的衣服,一边吸鼻子一边努力系腰带。兴许是白家姊姊的衣服同她往日穿惯了的不大一样,小女郎试了几次腰带系了几次都未系上,心上一急,金豆子又落了下来。

到底是在别人家,还折腾的如此狼狈。阿嬷二字在她嘴中咀嚼了几遍最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李姒初叹了口气,瞧着那满池的猩红颜色,当真是提不起劲儿叫人帮忙。

在外头伺候的老妇见女郎迟迟没有应答,又听见了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走了进来。

“李小姐,您这是.....”

少女狼狈地坐在浴桶旁的小马扎上,头发湿黏黏的,木桶边缘似乎还沾着些血色,她白着一张脸,死命与那无论如何都缠不紧的腰带作斗争。

“你,你不要进来!”见人来了,小姑娘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红着脸的站起来挡在浴桶前,嚷嚷道,“我可以自己处理的,你不要看。”

说着说着又委屈了起来。兴许是头一次离家在外头过夜,又兴许是疑问这腹中到底疼的厉害,她一时没收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好没用!我好没用!我是废物,我居然会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居然会被这种东西吓哭,我不活算了啊啊啊啊。”

老妇从小姑娘的嚎嚎大哭中愣了一瞬,接着往浴桶中瞧了瞧,嚯了一声,心中一阵了然。

原来是这事啊。不过小姑娘第一次来葵水,周围又没个人帮忙照应,被吓坏了也不奇怪。

老妇笑了笑,安抚似地替李姒初顺了顺气,一边替她系上衣带一边解释道:“女郎莫哭了,每个姑娘家都要走这么一遭的,这是您长大的证明啊。”

李姒初像木偶一样被她摆弄着穿好了衣服,顶着泪珠接过温好的汤婆子,老妇动作麻利,褥子一铺开厚棉一卷便将小女郎卷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像兔子一样哭的红彤彤的眼睛。

“我,我晓得的嘛。就是太疼了。”

如今还要什么闺秀面子呢?反正都丢干净了,不如一次性丢个彻底好了。

少女糯糯地握住初次见面的老妇的手,哭道:“嬷嬷,我不是害怕,我是好疼啊。像是有小针在里头扎一样,好疼啊。”

“小姐莫怕,老奴去给你倒杯水可好。这宅邸已经许久没有主子来住了,这许多东西都没有,委屈小姐了。”

老妇一脸为难地摸了摸小姑娘湿潮的头发,叹了口气,一抬头就见少女变了脸色,慌忙将床脚的痰盂端了过来放到她跟前。

兴许是晚上什么也没吃的缘故,李姒初趴在床边干呕了一阵愣是没吐出什么东西来,胃中酸水翻腾,下腹一股一股地疼痛,她收紧了握着小腹的手臂,瞧着屋内陌生的光景,突然很想回家。

谁都有离经叛道的时候,同爹娘谈不到一处,同兄弟姊妹有了矛盾,又或是只是心里头单纯的不服,这一吵一闹的,多多少少都会生出一些离家出走的心思。

外头的天地多好啊。宽宽阔阔的,想去哪就去哪,没有谁拘着管着,她大可像话本中的那些少年侠客一样,剑柄一握包袱一背,骑着一匹白马下江南走天涯。

因此当白季梓对她说,他们今夜不回去了,先去外头避避风头的时候,除却那一丝的微不足道的担忧外,更多的还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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