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王璠府上。
此时大门紧闭,一帮护卫立在墙头,执弓佩刀,戒备森严。
一队神策军拍马赶到门前,并没有挥兵攻打,而是从中驰出一名白衣内侍,尖声叫道:
“王京兆尹!郑注、鱼泓志、王涯等人谋反,已被诛杀!如今朝廷宰执之位空缺,老奴奉皇上口谕,请王京兆尹立刻前往含元殿,宣麻拜相!”
几名护卫从墙头跳下,入内禀告主人。
王璠满心犹疑,自己作为长安城市长,手中有些兵马,管辖权力也不小,郑注反叛前肯定要和自己通气,也算是知情者了,就是没去和圣上禀报。
自己本来就让儿子王显去郑注那做幕僚,按理说应该投资到底,但那几天失魂落魄、心神不宁,最终还是没能横下心来加入,算是悬崖勒马了。
“好事啊!回头可得称相爷了!”
那些护卫不管他的犹豫,使劲儿催促他去接诏,毕竟刀枪无眼,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护卫也不是疯子,谁肯平白无故去跟神策军玩命?
王璠心里嘀咕,难道是真的?自己真有机会当上宰相?
可万一是假的呢?
自己明明已经悬崖勒马了啊,顶多是知情不举……
王璠患得患失,心头乱纷纷理不清头绪。
外面的内侍重复了一遍口谕,又称圣上的近侍杨钦义专门吩咐过,王璠是大伙儿信得过的自己人。
这次能出任宰相,也是因为杨钦义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他不少好话。
王璠心头一动,难道是自己平日里没少孝敬北司那群宦官起了大作用?竟得到了杨寺人的赏识。
再加上如今朝廷动荡,高官死伤不少,圣上急需稳定局势,赶紧开展工作。这么想拜自己为相似乎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