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2 / 2)

gu903();心腹们在风中凌乱,却又不敢松懈,饶是自问身手不如皇帝万一,却还是防守左右,以备不测。

朱元璋却不曾想那么多,只觉得终于来了个像样的敌手,一杆长枪灵活而凶狠,招招式式都直奔对方要害而去,迅猛至极。

瓦剌将领举刀去挡,却听“铛”的一声震响,但觉虎口发麻,刀背被他撞下去不下三寸!

他心下骇然,下一瞬便见那一星银光闪烁,直奔脖颈而来,心中暗道不好,意图躲闪,却也晚了!

长抢刺破脖颈,寒光闪烁的棱角刮下大片皮肉,血色飞溅,那瓦剌将领身形失去平衡,向左一歪,便要栽下马去。

朱元璋催马近前,一把扯住他头盔下的发辫,反手拔刀将他头颅斩下,银枪高高挑起,习惯性道:“主将已死,投降的只扒皮,不揎草——”

空间里的皇帝们:“……”

亲信:“……”

亲信这辈子的反应就没这么快过,冲上前去捂住皇帝的嘴,几乎是抢着从他手里夺过了那把挑着瓦剌将领死不瞑目头颅的长枪,扬声大喊道:“主将已死,投降不杀!”

他夺枪的时候,另一名亲信冲上去接替他捂住了皇帝的嘴,又是紧张,又是忐忑:“陛下,这话一喊出去,别说是人,瓦剌的马都能多跑八百里!”

高祖皱着眉头,恨不能杀出去拍他两巴掌:“老朱,醒醒!场上不能发懵,这可是在打瓦剌啊!”

李世民道:“老朱你是不是昨晚没睡醒?!”

朱元璋如梦初醒:“说顺嘴了!对不住对不住!”

他很不好意思,又跟亲信说:“亏得你们反映及时,才没叫朕犯错!”

亲信见他终于醒了,暗送口气,将手松开,出言称罪。

“你是一片忠心,何罪之有?”朱元璋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神情欣慰。

居庸关破的突然,守城将领又为敌军所杀,剩下的瓦剌士兵没了斗志,纷纷缴械投降,朱元璋吩咐人收拾战场,又着手清点伤亡情况。

最开始他提出突袭居庸关的时候,军中不乏有人反对,这时候眼见明军大胜,居庸关重回己方手中,又得见这位青年将军战场征杀时的英姿,当下再无疑虑,众将领一道抵达帅帐之时,便不约而同、齐齐跪地,口称统帅。

朱元璋坦然受了,又请众人起身,裁定功绩,分发赏赐,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众将领眼见他不仅仅强于征战,更是赏罚分明,理政有方,心下更觉钦佩敬慕,议事结束离开帅帐,还忍不住与同僚嘀咕:“果真是勋贵之后,不同凡响——”

同僚更被激起了豪情壮志:“趁这个机会多立些功劳,未必不能得爵,到时候娶个俊婆娘,生他十个八个儿子,能有一个得到朱将军些许皮毛的,将来也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朱元璋出帐巡视,听闻这话,哈哈大笑:“若你真能立功,届时我为你做媒,给你说个好的!”

那小将知晓他出身不凡,又钦佩他身手和能力,听他如此许诺,当即欣然应下:“既如此,便谢过将军了!”

……

朱元璋既拿下居庸关,便是切断了居庸关南北两处瓦剌通讯,也先得不到居庸关以北的消息,居庸关以北也无从听令,若是时日长久,两方必定能够反应过来,届时也先大军会扑,居庸关危矣。

然而朱元璋兵行险着,钻的就是一个时间空子,上辈子也先只在北京打了五天,便匆忙后撤,这一世他为天子,准备的更加妥当,也先只会更早撞得头破血流,收兵回撤。

朱元璋知晓时间的紧要,当下自不迟疑,拿下居庸关,稍加休整之后,便挥军北上,将瓦剌留下的占据的城池据点一一拔除。

京营的精锐被朱祁镇祸祸光了,可那又如何?

他朱元璋照样能再拉一支精锐出来!

从各处将士之中抽取精锐悍勇之人,名为先锋,实际上则是将来自天南海北的将士们打散,重新整合,统筹出一支完全属于他朱元璋、听信于他一人的虎狼之师!

等各地勤王的将士们到了,等真正优秀的将士们在与瓦剌的对抗中、在血与火的磨砺中脱胎换骨,这支队伍瞬间就会得到十倍百倍的扩充,不过数日时间,又是一个精锐京营!

都说淮西乡党,人才辈出,可泱泱中华,人杰地灵的地方多了去了,难道就是淮西的风水格外好些?

归根结底,是因为淮西出了一个朱元璋!

从前他能做到的事情,这辈子没理由做不到!

……

当日也先率众被奔赴北京,连克白羊口、紫荆关两关,自以为胜券在握,京城已经是囊中之物,不想却在于谦身上碰了个硬钉子,苦攻几日不见成效,眼见大明各地勤王部队即将来援,唯恐被人包了饺子,只得带了朱祁镇愤愤退兵。

于谦与石亨等人夜晚都不曾归家,只在城墙边上搭了帐篷就近歇息,眼见着瓦剌偃旗息鼓、颓然离去,皆是喜上眉梢,城墙之上一片欢腾。

于谦眼眸闭合,眼泪簌簌流下,一掀衣摆,面向太祖皇帝陵墓而跪:“谦幸不辱命!”

起身之后,遣人往太庙去给皇帝报喜,又沉着冷静的调兵遣将,追击瓦剌。

也先终于退兵,朝野上下一片欢腾,困居宫中的皇太后听罢面露喜色,得知儿子再度被也先带走之后,霎时间泪如雨下。

明明相隔这么近,明明同在北京,可他们母子俩,就这么生生错过过了,怎么叫她不痛心断肠!

于谦同胡濙、王直等重臣碰头议事,大变终结,朝廷安泰,再度相逢,几人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轻松,寒暄叙话之后,便准备一道往太庙中去请皇帝还宫,传讯的士兵便在此时匆忙赶来。

“于尚书,大事不好了,也先又回来了!”

于谦面色大变:“什么?!”

他神情霎时间阴云密布,什么都顾不得说,便大步向外走:“备马!传令全城戒备!”

于谦登上城楼,石亨也从庆功宴上被人拽了过来,二人面笼寒霜,眉头紧皱,眼睁睁看着蝗虫般密集的瓦剌士兵潮水般向京城涌来,神色却逐渐变得疑惑。

于谦:“瓦剌军队的阵型有些乱。”

石亨:“不太像是来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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