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艹!
头疼!
想骂人!!
该死的朱祁锟!!!
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太后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朱元璋也硬是不开口,以一种恳切的询问目光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如此僵持片刻,到底是皇太后服了软,低头道:“哀家不如先太皇太后多矣……”
说到一半,她又觉得憋屈愤懑,泪珠子顺着保养得宜的面庞流下来,迅速抬手擦了,方才继续道:“太上皇如此,是哀家教子不善,王振之所以如此,哀家也有失察之责。”
她入宫多年,只吃过一个大亏,那就是进宫时以为自己会做太孙妃,没想到后来又来了个胡皇后,她只做了太孙嫔,后来宣宗登基,又做了皇妃,也被胡皇后压了一头。
可是宣宗皇帝更宠爱她,饶是胡皇后已经生育过两位公主、又正当盛年,也以胡皇后无子为由将她废掉,改立自己做了皇后。
宣宗皇帝在时,她是被宠着的,宣宗驾崩之后儿子做了皇帝,她成了太后,太皇太后张氏顾全她的体面,也甚少拂她脸面,眼见着熬死了太皇太后,成为大明朝最高主宰了,谁又想儿子不孝,带军出征被人抓了,新帝继位,自己一把年纪,还要跟后辈子侄低三下四。
皇太后真心实意的掉了眼泪,难过也是真心难过,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若非哀家纵容,局势也不会糜烂至此,皇帝业已成年,又有大志,朝堂上的事情,哀家实在不宜继续插手,以后只管在宫中礼佛祝祷便也是了……”
朱元璋见她识趣,脸上表情随之一缓:“皇太后到底是深明大义,有太皇太后遗风。”
说完,又一叠声的吩咐底下人:“太后她老人家既诚心礼佛,你们也警醒着点,时不时的请高僧大德入宫讲经,每逢天灾之时往城中赈灾施粥,救济百姓,这便是无上功德了……”
皇太后擦了眼泪,笑容苦涩:“皇帝有心了。”
朝臣们亦道:“陛下宽厚仁孝,是社稷之福!”
朱元璋欣然领受,见皇太后起身离开,觑一眼跪在地上的金英,似笑非笑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眼,还不好生送太后回宫去?”
金英勉强挤出来一个笑,恭恭敬敬的磕个头,紧跟着皇太后的步子出去,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皇帝猛地咳嗽一声,目光不善的看了过去。
他心神一凛,又迅速反应过来,忍着心头涩然,摘下官帽毕恭毕敬的摆在了地上。
皇太后听见动静,却也没有回头。
朝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这一停一顿的功夫,皇太后已经走得远了,金英再磕个头,急匆匆追了出去。
今日之后,皇太后伸往朝堂的那只手也被斩断了,日后困局深宫,料想掀不起什么浪来。
朱元璋手扶剑柄,稳步走上玉阶,往龙椅上落座,众臣归位。
金英那顶官帽孤零零的搁在地上,异样的刺眼,也异样的震撼人心。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以于谦为首,朝臣们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弹劾王振朋党,王佑、马顺、郭敬、陈官、唐童等人,以及王振的两个侄子王山和王林。
内阁学士陈循厉斥工部侍郎王佑厚颜无耻:“王振问王佑为何不蓄须,王佑竟回答说老爷你没有胡子,做儿子的怎么敢有胡子?这等鲜廉寡耻之事,臣闻所未闻!”
朱元璋在地下的时候就听多了不肖子孙做的混蛋事,这时候再听王振亲党所作所为,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便淡淡道:“夷王振九族,相关朋党及王山、王林满门抄斩,其党派要员扒皮揎草,以儆效尤!”
群臣听闻皇帝如此处置,皆觉大快人心,胡濙、陈循、于谦等人俱是面有喜色,深感大明江山后继有人,王振的亲党却是面如土色,痛哭流涕,慌忙跪地求饶。
朱元璋看都不看,便吩咐带下去,转头又吩咐跟随自己从洛阳来此的一干亲信协同禁军前去抄家——这种油水活计,不便宜自己人,却要便宜哪个?!
群臣振奋,海内一心,齐齐跪地山呼万岁,朱元璋则有条不紊的下达政令:“内贼既除,即可专心对外。吏部尚书王直、吏部尚书胡濙,皆老臣也,可以托付内政,如王竑、彭时、商辂等年轻朝臣,俱是一时俊杰,许随同参与政务,两位爱卿务必不吝赐教,好生指教于他们几人。”
王直与胡濙齐齐施礼应声:“臣遵旨!”
王竑等被点到名的年轻朝臣俱是激动不已,慌忙跪地谢恩。
朱元璋轻轻颔首,吩咐起身,又道:“兵部尚书随从太上皇御驾亲征,现已罹难,朕听说这段时间以来,兵部侍郎于谦处置兵部事务十分妥当,号令明审,令行政达,即日起晋于谦为兵部尚书,同武清伯石亨、吴瑾、耿九畴、岳正等人共商阻击敌之事!”
于谦等人正色出列,恭声应道:“臣遵旨!”
朱元璋环视一周,郑重道:“朕已经调动两京驻军及河南备操军、山东及南京沿海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运粮军急赴京师,不日便将抵达,大明只是打了一场败仗而已,朕还在,京城还在,诸君还在,没有什么难关是咱们君臣同舟共济渡不过去的!”
群臣听得心神一凛,齐声道:“臣谨受教!”
朱元璋道:“王胡二位爱卿统筹内政,迅速将外城的百姓迁居到内城之中,务必行之有方,不使京城内部生乱,同时,协同工部制作武器盔甲、户部钱粮运转,有序分发——于爱卿!”
于谦应道:“臣在!”
朱元璋道:“随朕一道去巡视九门,检阅北京驻军!”
于谦躬身道:“是!”
朱元璋起身,群臣恭送,内侍尖细的嗓音拖得很长:“退朝——”
朱元璋换了常服,带了于谦和吴瑾等一干小将登上城楼,一边走,一边同这个记忆中令人惋惜感叹的兵部尚书闲话:“朕听说土木之变后,于爱卿经常彻夜伏案,筹谋国事?”
于谦郑重道:“臣身为朝臣,尽心国事,应有之无务而已,岂敢居功?”
朱元璋很感动,忍不住跟几个老伙计唏嘘:“多少奸猾之人只想休假,无心国务,看看于爱卿,他们难道不感到羞愧吗?难道不会感觉无地自容吗?!”
高祖:“……”
刘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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