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自由。”
“自由的意思是?”
“我将拥有你无法想象的快乐。”
“......”
这样的卧谈会几乎每晚都会进行,女孩们很喜欢听钟莹说话,她那乍一听很歪,事后想想又好像有点道理的三观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们。开学时只带了一瓶擦脸油的赵月兰现在都拥有洗面奶和口红了。
钟莹说得没错,女为悦己者容是什么封建主义糟粕!为悦己而容才对,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心情美美的,学习起来更有精神了呢。
临近月底,钟莹的纠结终于有了结果。她想出一个既不会让晏宇受刺激,又无损自己美丽的好办法,周末拉着严蕾去动物园批发市场采购了些小东西。
二十六号这天下午,钟莹正在宿舍DIY她的秘密武器,彭娟进门道:“楼下有人找你。”
“谁啊?不会又是李家印吧?”
“不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钟莹在校内很低调,除了专业班同学,很多人都没真正看清过她的模样。她出门喜欢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是怕招来烂桃花,而是贯彻防晒全年无休原则。
彭娟不认识,那就不是本专业的学生,钟莹想不出是谁,不愿下去。彭娟又说了一句:“穿着军装,像咱们军训教官一样。”
她脑中精光一闪,丢下手头物件就往楼下跑。
高高大大的男孩儿站在门厅外,头发理成板寸,穿一身没有军衔的作训服,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舟桥!”
熟悉的笑容绽放,大白牙还是那么热情奔放:“莹莹!”
他张开双臂,钟莹上去两手一扒:“想得美!”
他伸手就捏她的脸:“死丫头!”
钟莹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军装都穿上了,是不是要走了,怎么有时间来北城的?”
她是真的惊喜,发自本心,也混合着原身的情绪。也许因为她自己的感情不纯粹,对曾把一颗心捧到她面前的男孩就格外心疼内疚,这样的不计前嫌,依然把她当好朋友,她都要受宠若惊了。
“我分到二十八军了,就在延县,离北城六十多公里。本来要跟带兵的一起走,不过一想咱们好几个月没见了,不来看看你俩,我一进新兵连可再出不来了,就让我爸找了点关系,后天单独报到。”
“我俩?”
“你和晏辰啊!”
“哦哦哦,”钟莹恍然,“你一个人来的?”
“我爸送我来的。找你可真费劲,钟叔都不知道你具体地址,说你从来不写信,只打电话,我进你们学校问了好些人呢。”
钟莹嘿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写的。”
李舟桥冷不丁弹了她一个脑崩儿,开心笑道:“走吧,车在校门口等着呢,我们去找晏辰一起吃顿饭。”
钟莹没有理由拒绝,她上楼换了身衣裳,拿起口红又放下了,跟舟桥晏辰吃饭,朴素点好。
李叔开了一辆212,风尘仆仆,副驾驶坐着舟桥的姐夫,也是个军官。互相问过好后,开车去了京大,姐夫和舟桥进学校找晏辰,钟莹和李叔就在车上聊天。
说到老钟,李叔道:“你姐俩都不在家,你爸一个人也挺可怜的。”
钟莹唏嘘:“可不是,能有个伴就好了。”
李叔回头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姐不同意吧。”
钟静母老虎的形象深入人心,老钟肯定也跟好战友诉苦来着。
钟莹笑笑:“我爸的事应该他自己做主,反正我同意。”
李叔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有情况了么?钟莹趴在车窗上默默地想,老钟再婚的障碍不在钟静,姥姥那边的感情关才最难打通。
等了快半小时,钟莹见三人从京大西门出来,晏辰穿着一件蓝色的棉袄,一边跟舟桥说话一边向远处张望,迟迟不动,像在等人。
钟莹有不好的预感:“他们干嘛呢这是?”
十分钟后大家全上了车,钟莹快被挤成饼。她直起背,隔着两个脑袋向最右边望了一眼,恰好那人也正偏头看她,目光里有笑意。
她悄声问身边的晏辰:“你让他来的?”
“舟桥说一起聚聚。”
李叔要去见老战友,姐夫也没有留下跟他们吃饭,把他们送到离京大不远的聚贤庄饭店就离开了,说好两个小时后来接。
三个同龄人好久不见,晏辰兴奋又激动,和舟桥说不完的话。他个子上了一米八,五官也长开了,眉目清朗,架了副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博学。可是一开口说起自己的大学生活,缠着舟桥问东问西,神态还是小少年时那般傻纯傻纯的模样。
舟桥问他:“你都不去找莹莹玩吗?”
晏辰撇嘴:“我去她也得理我呢,就开学吃了一顿饭而已。后来打电话给她,她说她在学习不能出来玩,这个理由高中时候我耳朵就听出茧子了。”
钟莹假笑:“大一课程那么多,谁有空想着玩。”
晏辰一脸看透的表情:“你就是不想跟我玩!”
钟莹没吱声,假笑应付一切,舟桥看看坐在她身边的人,道:“莹莹不找晏辰,总会去找晏宇哥吧?”
晏辰吃了一口菜,莫名:“为什么会去找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