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身躯温热而又柔软,这是他活着的明证。
原来万物枯死之后,他在九尺寒冰之下,抬头看见的雪间这朵唯一怒放的牡丹潜溪绯,并非遥不可及。
她合的,是他的时宜。
玄时舒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大到让苏令德几乎微微发颤。
但苏令德还没来得及说话,玄时舒的吻便如狂风骤雨一般落了下来。
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勺,用力地让她向他靠近。他的吻全然不像初次在药池时那样情难自禁,这一次的吻,带着疯和狠,带着决绝而又缠绵的血腥气。
苏令德的心跳得极快,比药池那一次甚至要更加燥热。
她睁大着眼睛,脸颊绯红地看着玄时舒。她眼中蒙着水雾,神色里有几分没回过神来的无辜。
玄时舒的眼底泛着诡谲的红,他没有让苏令德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又俯身吻了下去。
“令令……令令……”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胛和锁骨,唇齿轻磨,低语着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颤抖,透着极深的渴望和焦躁。就像是他此时此刻想要将她拆吃入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苏令德忍不住轻轻地战栗,她闭上了眼睛,伸手环住了玄时舒的脖颈。
这是一个无声的默许。
玄时舒的声音和动作都戛然而止,下一刻却又变得更加疯狂。他的吻缓慢地下移,却不再是吻,而是近乎啃咬。
与此同时,他的手艰难地摸索到一旁的轮椅上,然后扯下了自己轮椅上搭着的盖布,将苏令德裹了起来。
苏令德懵懵地感受到柔软的布将自己和玄时舒分隔,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玄时舒伏在她的肩窝,一面沉沉地喘着气,一面哑声道:“不行……令令……避子药伤身,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手握着她已经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触及她光洁的肌肤,像火烧一样灼热。
苏令德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贴近他的胸口,埋进他的怀里,闷声笑道:“大笨蛋。”
可也是最爱她的笨蛋。
是她的笨蛋。
严监御史好整以暇地等着临仙山府里苏令德和玄时舒乱起来。
曹为刀死后,严监御史亲自带人去搜查过曹家。他早就看过了摄政王的旧信,并且将旧信递回给了皇帝。
皇帝这一次让他想办法让苏令德看到这些旧信,那想来这些旧信必然能在他们之间掀起轩然大波。他便顺势而为,再添上曹峻的东西,也算是添柴加火。
只是……摄政王的旧信为何会对涠洲王夫妇有影响?严监御史缓缓地抿了一口茶,将脑海中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压了下去。
这至少说明,哪怕曹为刀已死,皇帝也并没有因此放弃曹家曾经的一脉。他还是深得皇上信任的。
严监御史满意地颔首,催促身边的人去打探消息:“还没听到临仙山府的消息吗?”
“今儿涠洲王和涠洲王妃下山了,好像是小王子身体不太好,他们把小王子接上山了。”侍从这些日子一直盯着临仙山府,但也只盯出这零星半点的消息来。
严监御史眉头微蹙:“他们下马车的时候神色可好?”
侍从迟疑了一会儿:“涠洲王妃是推着涠洲王进的方家。”
严监御史紧紧地抿着唇,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失策了。他怒吼道:“快拿纸笔来!”
这件事,他必须立刻如实告诉皇帝。
皇帝收到严监御史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时,他刚刚看完各处递来的急报。
陈谅的叛军绕开与倭寇交战的乡县,直接把陶实泽逼困在了涠洲城里。平海郡和东郭郡等课税重地的大量贫苦百姓与陈谅的叛军相互呼应,揭竿而起。
良侯重病闭门不出,而苏显允和倭寇战况焦灼,无法施以援手。
“废物!”皇帝将急报掷于地上,冷眼看完严监御史的密信,嗤笑了一声:“他倒是好福分。”
他声音冷冽地命令孙公公:“孙望,摆驾德懿宫。”
德懿宫里,终日燃着佛香,赵太后的身上,也浸润着萦绕不散的佛香。
但这佛香只让皇帝心烦意乱。
“母后终日礼佛,终于礼出些成果来了。”皇帝冷声道:“他偏安一隅,还能只手在涠洲郡搅翻风云,可多亏了母后日夜惦记。”
皇帝没有明说,但他们母子二人都知道,这个“他”只能是玄时舒。
这是皇帝第一次把对玄时舒的厌恶挑得明明白白。赵太后浑身一震,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他穿着明黄色的常服,站在阴影之中,脸上漂浮着重重阴霾。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坐在她面前安安静静背书的少年了。
赵太后的五脏六腑都在揪疼:“皇上,他自永昌元年开始生病,寿元难添。涠洲之叛,许与他并无干系……”
“呵。”皇帝冷冰冰地看着她:“三年死期将至,可朕看他娇妻在侧,倒是福寿绵延的样子。母后,便是如此,您难道还觉得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患,和涠洲之叛毫无干系吗?”
赵太后深深地看着他:“皇上,朝中之事本无需哀家置喙。但小民贪生怕死,若是能安稳度日,又有谁能轻易将他们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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