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惴也叹了口气:“走到这一步,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现在太后还在,他便如此折磨我,等到太后没了,还不知他要用我怎样来立威。我们都退一步,你为了我,我也为了你,只为了一起活着。”
楚漓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只发狠将他搂到不能呼吸,才松开他说:
“好,我要蒙上眼睛,那女人也要。我不想知道她是谁,她也不能知道这个秘密,这是我俩的秘密。”
李惴心如针扎,楚漓是唯一对他只付出、不索取的人,不管是瞒天过海冒充女人,还是破釜沉舟娶个男人,他都要立他为后。
当晚,棣王府的长史,破天荒的记录下:媵妾杨氏,侍寝偏殿。
偏殿里只点着一对红烛,烛光离床有些距离,在烛影的摇曳下,床是昏暗的、诱惑的,李惴亲自给杨氏蒙上眼睛。
“殿下,为什么要蒙着眼我有些怕”杨氏有些委屈,小声抱怨到。
李惴笑了,眼里闪着泪光:“等我也蒙上眼,你就不会怕了。”
楚漓面无表情,他用布条给自己缠了三层,怕动到一半布条掉下,他无法继续。李惴两手各牵一人,将他们送到床边,纱帘放下,李惴泪如雨下。
他放轻脚步往外走了几步,便听到杨氏在喊:“殿下,我疼!”他知道,那是楚漓在告诉自己,他心里究竟有多恨。
他目露凶光:唯有将那人狠狠推下皇位,将他所有的儿女统统杀光,自己才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样的荒唐,次日还要继续,只不过是把杨氏换成了柳氏。楚漓摘下布条的双眼,爆出了血丝。
他的脸越来越冷,就像长安越来越冷的春天。
郑颢也很着急,因为他们根本等不到那个杀人的侍卫外出。棣王除了上朝,就一头扎进自己的府里,打听到的,就是棣王得了几个美娇娘,从此玉人夜夜教吹箫。
除此以外,棣王没有任何动静,朝堂上不发言,对谁都淡淡的笑。初一、十五到兴庆宫请安,圣上留他在宫里对弈闲聊,他也毫无怨言。
李萱儿同样想不通,她有前世的婚姻经历,就算那天在床底,郑颢堵上她的耳朵,她也知道棣王和那侍卫发生了什么。
“公主,公主!”木蓝推了推她,萱儿才从神游中醒来。
“怎么了?”
“杨九郎来了,他说带你去见杨将军。”
“哦!一定是托他办的事办好了!”李萱儿高兴的站起来。
现在他们事事没进展,总算有点好消息。
奇怪的是,杨复光神秘兮兮的带着她们到了左银台门。他跟守门的羽林卫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萱儿、木蓝走了出去。
“这个门不是不许人进出吗?”
“我们将军花了好多心机和铜钱,才和神策军换守这个门,现在都是自己人,还有什么不能进出?”
杨复光趁机帮义兄吹捧吹捧。
说话间,李萱儿就看见了盖着白雪的药田,光秃秃的大树下,站着位身披玄色风帽大氅的人,他听到脚步声,眉眼含笑转过身来。
天地间霎时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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