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闲着没事,以德服人。”李悕也小声答道。
李悕虽是堂叔,也只比李温大七、八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只要三天不惹点事出来,袁王妃就要去庙里烧高香了。
原来如此。看来,堂叔今日心情不错。李温有了主意,他笑道:
“堂叔,我看看那张卖身契,写的是什么?”
李悕从怀里掏出那张卖身契递给李温,还顺便展示给围观的嗑瓜子百姓看:
“看看、看看,这就是这位小娘子亲爹写的卖身契。”
李温接过卖身契念道:“兹有亲女郭青澜,开成五年冬月十二日生人,愿以十贯钱卖出,绝不反悔。父郭海。”
旁边嗑瓜子百姓都听的清清楚楚,纷纷议论道:
“真是亲爹买的,这也没话说。”
“哟,都十六岁了,什么事不通,还在这里故作扭捏。”
“就是,看这位郎君玉树临风,一看就是贵人,买回去她还不是享福,装什么清高?”
那小娘子一听,都是说自己不对的,哭得更厉害了。李温却暗笑:原来是通契,那就简单了。
卖身契分几类,有活契、死契,有专契也有通契。写通契往往是卖给花楼的,这样便于一手二手持续卖下去。
而通契有个毛病,它像掉在地上的铜钱一样,谁捡到,就是谁的。
李温拿着卖身契笑着问:“郭娘子,你爹将你卖了,有没有这回事?”
郭青澜早就认出了李温。
在宫里,她在人群中偷看过他,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与他结识。李温只在意自己的亲妹妹,连李蝶儿都不关注,更别说进宫陪伴她的一个什么远房表姐。
而郭青澜本人认为,李蝶儿不喜欢她接近那些王公贵族,大概是自己比她漂亮得多的缘故。
她抬起头,不用装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望着李温,委屈的点点头。
李温一看,哟,模样还挺标致,温柔可怜的,难怪堂叔有心情在路边逗她玩。
他抖了抖手上的卖身契又说:“你爹签的是通契,也就是说,谁付了钱,卖身契在谁手上,你就是谁的人,对不对?”
郭青澜心情复杂,她实在不愿意跟那个臭名昭著的李悕回去。旁边的嗑瓜子百姓等不及了,替她答到:
“对!”
李温笑着朝阿楠一伸手,阿楠摸出一两金子递到他手上,只见他顺手就将金子拍在李悕的手心里。
李悕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李温对郭青澜说:“卖身契还给你,我堂叔也已经收了钱,你自由了。”
“哎!你凭什么替我卖人啊,谁要你的钱?”李悕急了,揪住李温的腰带不放。
李温回头笑道:“堂叔,以前我小,你老欺负我,今日也轮到我欺负你一回。你要不服,比射箭还是摔跤?”
武阳郡王上下打量着郓王,一抹嘴道:
“呸!你小子以为,你长大,我就老了吗?射什么箭?要就直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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