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生了几个孩子，让他们融入部落，甚至走向外面更宽广的世界。在他们出生时，我就在他们身上种下了蛊毒，以便让我操控。”

其他人此刻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听到她的述说，有人不由面露不忍。

“可孩子……是无辜的，你这么做……对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

女修的发言，让露曲笑出声，只是这笑声里满是嘲讽。

“什么是无辜，什么是公平？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的命运能够自己决定吗？我连身为人的尊严都没有，还要我去怜悯关爱他人，要我宽容待人，宽仁待世界？”

露曲那双眼睛幽幽的看向说话的女修。

“你同情他们，想要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亲情？换来那些男人的爱？不，他们只会把你当成一件更为廉价的货品。我也曾经……尝试过对我的孩子好，毕竟他血脉里还留着我的一半血。我想……若是我真诚待他，他或许也会爱我，未来我们可以一起离开……可是没有！这里，女孩的诞生，是个悲剧，她们没有未来！而男孩……哪怕我对他再好，可整体环境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被囚禁在这一隅之地，身上的价值也变得更少，他们看到的世界也更宽广，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觉得我有病，觉得是我的问题，破坏那些人的计划，也会损害他们自己的利益……”

“他们还拿我当做立功的筹码，为此我可没少被折磨。利益既得者又如何会怜悯被剥削的人？！从那一刻起，我学乖了，我不再把那虚无缥缈的情感，把自身的安危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若是生的是女孩，我便偷偷把她们掐死，亦或者让她们无法出生，若是生的男孩，我便在他们身体里种下蛊毒。”

说话的女修脸色十分惨白。

因为她出生于世俗界，那里是个王权统治的地方，男尊女卑的思想，传承已久，哪怕进入修仙界后，她经历了很多事情，有些儿时的事情，依然犹如附骨之蛆。

哪怕被那些凡人捉住后，被不公待遇后，她也还保留着一丝幻想。

或许是因为立场的不同，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文明落后，或许她真诚对待，耐心教导，时间长了，事情就会出现转机，或许他们会因为她的善良而有所不忍，因为她的不同而另眼相待……

可修仙界也有立场不同者，战场相杀，战后彼此尊重的。也有文明落后的地方，但人们生性善良淳朴的。

而露曲的一千年，也没能捂热他们的心……

这个世界，是恶盛行的世界，也是他们主宰的世界。

露曲不再看那天真又同情心泛滥的女修。

有时候，可怜他人就是自己倒霉的开始。

爱别人之前，得先学会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