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一旁的红叶弯腰捡起来,一眼看到上面写着‘太子强加赋税,民不聊生’,因她祖上是务农的,小时候常听老一辈人说生活的艰辛,故看见这句话时,她情不自禁眉头一皱,冷哼道:“这话本里的太子,小心要遭天谴。”
婉清失笑,正要说那不是话本,却忽然灵光一闪,她站起身看着红叶,喃喃道:“遭天谴?”
周以安下值回府的路上,归心似箭,还不忘让长安请来孙郎中。
婉清如今住在后院,距离老太太和大太太的院子都很近,故孙郎中一进梧桐小院的院门,老太太和大太太即刻往这边来,两人到时,正赶上孙郎中为婉清把完脉。
与上次婉清怀孕请郎中不同,这一次,大太太是怀着些许期盼等孙郎中说出诊脉结果,不是她不想娶高门儿媳妇了,而是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子对娶儿媳妇的影响好像差不了太多,但对于她当祖母这件事来说,影响太大了,景泰软糯可爱,若再添一个娇孙孙,她能一手抱一个,大太太觉着,她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但她也不敢过于欣喜,如果让婉清和以安认为她服输了可不行,因此大太太抬着下巴进门来,绷着脸四平八稳的坐在老太太身后,耳朵却高高支棱着,唯恐听岔了孙郎中的话。
被五双眼睛如火如炬的盯着,孙郎中恍若未察,慢条斯理的收起把脉用的小软垫,阖上药箱,再捋一捋胡子,方含笑道:“恭喜老太太、大太太和将军,娘子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近两个月,那便是去年腊月有的。
婉清缓缓笑了,明亮的眸子看向周以安,周以安比婉清激动,他面颊发红、开怀大笑,伸手便想将婉清抱起来转圈圈。
老太太一把按住他的手,嗔怪道:“你且要稳重些,莫伤了孩子。”
周以安连连点头,笑着去握婉清的手,眼眸温柔如水。
大太太略微皱眉,重重咳了两声。奶娘怀里的景泰瞧见了周以安的动作,小小的人懂得伸手是抱的意思,便从奶娘怀中前倾着身子,朝周以安伸出两只小胖胳膊,小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大太太慌忙去接,景泰扭着小身子,渴望的看着周以安。
周以安只好松开媳妇温润纤细的手,转而将肉嘟嘟的长子抱怀里。
景泰高兴的咧着嘴笑,露出冒出白色尖尖的几颗小乳牙。大太太气的轻轻拍景泰弹性十足的小屁屁:“小没良心的。”
老太太眼里含笑,望向孙郎中,柔声问道:“清丫头的胎相如何?可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周以安抱着景泰上前一步,倾耳细听。
孙郎中恭敬道:“回老太太,娘子胎相较好,可见去年生小公子时的亏损已经补回来了。只是从娘子脉象中来看,娘子思虑过甚,以致伤神,这虽不是病症,却极易伤身,娘子要多注意些才好,切记要多多静养,减少忧思,我这就开一副温补的保胎方子来,娘子可先用着。”
婉清缓缓点头,对孙郎中的话并不惊奇。她生下景泰后虽身体亏空厉害,但老太太体恤她,让她坐满双月子已补养回来不少,再者周以安凯旋后,更是想方设法的为她补身子,凡是他能想到的,无论是难得的补品,还是温养的暖玉,他皆是流水一样往梧桐小院送,她的身体早已恢复如初,也是因为清楚身体可以再次孕育孩子,她才会暗示周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