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注意到这一点,姜辰继续打听,“看来是有情况,是哪家的姑娘,给我们透露一下!”
江寒恕摇晃着手中酒盏,勾了勾唇,“以后就知道了。”
江修也在今个的宴席上,他在松岳书院读书,又来到罗家帮忙,因此他也在,不然,他未有功名在身,这次的宴席他是没资格出现的。
江修最在最后面,听着席上的谈话。
听到“快了”两个字时,他倏然抬头。
他是江寒恕的侄子,江寒恕有没有定亲,他最是清楚。
他从来没听说江寒恕要和哪家姑娘定亲,也没见到江寒恕在意过哪个姑娘。小叔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目光掠过,看到江寒恕旁边的慕念瑾,江修的视线一时没有离开。
慕念瑾是替魏国公夫人给罗家送贺礼来的,可她来了书院,与慕则绪也没多少往来。
她在哪儿,小叔就在哪儿,这是巧合,还是说,有其他原因?
宾客尽欢,男子在饮酒,慕念瑾一个女儿家,不便喝这些东西,给她备的是果酒。
旁人都在说话,慕念瑾偷偷又倒了一盏果酒。
她身子不好,平日需忌口,果酒虽不会醉人,但陈家祖父和陈家祖母不让她喝这些东西。
也就是在今个,她才有机会解馋。
慕念瑾小抿一口,等杯中的酒水见底,她准备再倒一盏,手还未碰到那瓶子,只见装着果酒的瓷瓶被拿开了。
江寒恕道:“不能再喝了。”
慕念瑾眼睛眨了眨,“侯爷,我才喝了一杯,没有多喝。”
江寒恕唇角浮出笑,“是吗?刚刚那一杯又是谁喝的?”
慕念瑾惊讶地望着江寒恕,这人正和周公子他们说话,怎么还知道她多喝了果酒啊?
慕念瑾商量道:“好吧,我是偷偷喝了果酒,但果酒不会醉的,我再喝一杯也没事的。”
“喝多了也会醉。”江寒恕墨眸生出笑,“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
慕念瑾赶紧问道:“什么法子?”
江寒恕轻笑一声,“慕大小姐求求我,我就让你再喝一杯。”
好啊,江寒恕这是又在逗她呢!
求人,慕念瑾不太擅长,但为了那一杯果酒,求一求江寒恕也无妨。
慕念瑾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莹澈干净,像是盛满月色的清水,“怎么求啊?”
江寒恕不紧不慢摩挲着酒/盏,“自己想。”
慕念瑾低着头,脸颊红了红。
过了会儿,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慕念瑾揪上江寒恕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干巴巴挤出一句话,“求你了,侯爷。”
方才饮了果酒,慕念瑾的唇泛着潋滟的水光,两颊也生出一抹浅红。宛若绽放极妍的海棠,诱着人采撷。
江寒恕喉结微动,他只喝了一两盏敬酒,但这会儿,心头却起了一股燥热。
江寒恕暗骂了自己几句,若慕念瑾知道了他的心思,怕是吓得再也不会和他往来。
他面上不显,给慕念瑾倒了盏果酒,“只一杯,不可多饮。”
慕念瑾乖乖应下,“知道啦!”
眨眼间到了后天,罗善成亲这天,一大早罗家围满了人。
姜辰从后面走过来,顺手揽着江寒恕的肩,“寒恕,我昨天瞧见你总是盯着人家慕小姐看,你莫不是对慕小姐有意思?”
江寒恕不置可否。
姜辰一下子精神起来,“呦,难不成真被我猜中了?我急着喝你的喜酒呢!”
“早晚给你留着,急什么!”江寒恕道:“你若是急,今个不就有喜酒喝?你还是新娘子的堂哥,想喝多少喜酒都可以。”
姜辰笑了笑,“说到这件事,刚好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前几年,姜蓁的爹娘去世,就剩下她一个人,她也没个兄弟姐妹。我们姜府混小子多,姑娘却只有她一个,今个是她出嫁的好日子,难免会紧张,可惜陪她说话的人一个也没有。所以,可不可以麻烦慕小姐留在新房陪着蓁蓁说说话?”
江寒恕没有直接应下,先询问了慕念瑾的意见。
慕念瑾没多想就应下了,恰好罗家和姜家的人她都不熟悉,留在新房也免了不必要的交际和打扰。
喝过合卺酒,吃过生饺子,罗善这才依依不舍出去新房。
他一离开,屋里其他宾客跟着离开,只剩下慕念瑾、几个丫鬟以及今个的新娘子。
热闹和喧哗被隔绝在屋外,屋里很是安静,姜蓁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拔步床的正中央,她突然出声,“慕小姐,您在吗?”
慕念瑾走过去,“我在。”
红盖头下,姜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慕小姐,今个是我出嫁的日子,我终于嫁给了夫君。我很高兴,但我也很紧张,这就像一场梦一样,我总觉得这是假的。”
慕念瑾微微皱眉,姜蓁最后几句话好奇怪,高兴和紧张是正常的,可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等慕念瑾多想,姜蓁又出了声,“慕小姐,你相信借尸还魂吗?”这番话没头没脑,慕念瑾不解地道:“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