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霈盯了她一阵儿。
好半晌,他问:“上回说想要的,除了刀剑交流会的新成果、捡海螺、找到刀,还有别的没有?”
山岚摇摇头。
盛霈点头,而后埋头几口吃完早餐,去边上洗了把脸,进屋给徐玉樵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那头响起个困倦的声音。
“小樵,两件事儿。第一件,你托人去南渚问今年在那儿办的刀剑交流会,有没有什么新成果。第二件,去岛上找几个小孩儿,退潮的时候去捡点儿海螺、贝壳,颜色和花纹,越漂亮越好,等我回去,让他们到我这儿换东西,想要什么都成。”
“二哥?”徐玉樵顿时清醒了,“你慢点说,行,记下了。你事办的怎么样,大约几天回来?”
“还得过两天,最晚三天。”
盛霈挂了电话,仔细琢磨下这事儿。
从那个中年男人在岸上听见有沉船开始,再到他找齐容父亲,两人遭遇意外,齐容来找他,似乎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出海,去找那艘沉船。
绕了半天圈子,是为他来的。
盛霈扯唇笑了一下,在海上三年,还越呆越有意思了。
正想着,那云一样轻软的声音又响起来——
“盛霈。”
她喊他。
盛霈几步走出去:“怎么了?”
山岚指了指大亮的天光,仰着张雪白的小脸,闷声说:“帽子没带下来,在船舱里。昨天是阴天,我偷懒了。”
盛霈失笑:“没戴帽子而已,不算偷懒。我们回去了,上了船你就睡觉去,没别人。啧,你等会儿。”
见她闷着张脸,他也发起闷来。
盛霈又进了屋子,借了把伞。
盛霈撑开伞,心甘情愿地站边上,懒声道:“这下晒不着公主了,偶尔偷懒也关系,我给你打伞。”
山岚抿抿唇,往伞下走了一步。
她想,她不是公主。
但在盛霈身边,这144个小时,她短暂地成为了公主。
等过了这几天,她会回山家去。
继续当她的王。
两人回到昨晚停留的小岛时,天正热,远远的,看见码头跑过来个人,朝他们招手,大喊:“姐!二哥!”
小风在岸上看了半天,没看见山岚。
不等船停下,又高声喊:“二哥,我姐呢?!”
盛霈往后比了个姿势,示意他闭嘴,小风恍然,在船舱睡着呢。
等人一下来,他叽叽喳喳地问:“二哥,你们找得怎么样?找到人了吗,真有沉船啊?”
连番问了几个问题。
小风忽然停下来,眼神闪烁,看了他好几眼,支吾着问:“那个...二哥,你没欺负我姐吧?这一晚上,你们……啊!”
盛霈一拍人脑袋,嗤笑:“未成年就想点未成年该想的事儿。”
小风郁闷地抱着头,又往船上看了一眼,说:“我们不喊我姐呢?”
盛霈:“让她睡会儿,做了饭回来喊她。”
小风一呆:“她昨晚没睡?”
盛霈:“?”
小风忙捂住嘴,说起那中年男人来:“他还挺老实的,我们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应该是害怕我们把他丢下,刚刚他们还下海抓鱼去了。”
盛霈漫不经心地点头,两人走过海岸,刚走近木棚,远处忽然传来慌乱的喊声:“他让水母蛰了!”
抬头一看,是那中年男人。
他正扶着驾驶员大喊。
盛霈几步跑过去,蹲下身,上下扫一眼,问:“蛰哪儿了?什么水母?现在什么感觉?”
驾驶员额头直冒冷汗,喘了口气,回答盛霈:“背上,没看清,毒性应该不大,发麻,发痒,痛还可以忍。”
盛霈蹙了下眉,把钥匙丢给小风:“去船上拿瓶醋,把医药箱也拿来。”
中年男人忙说:“我去吧,我脚程快。”
小风才不理他,拿着钥匙一溜烟就跑了。
盛霈看了他一眼,说:“你去别人家里借瓶醋来。”
男人忙不迭点头,眼珠子转了两圈,跑了一段路,改道朝码头跑,就那么个半大的小子,他还收拾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