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承皱眉看她。
太阳穴隐隐作痛,他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径自问她:“脚上的药换过了没有。”
因为今天一个下午都在和宋诗语逛街,姚舒早就把这件事忘记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忘记了……”
裴砚承轻轻拍了下她的头:“不要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自己的事情多上点心,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来自长辈的谆谆教导句句深入人心,姚舒不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让裴砚承替她换药。
自己的脚被握在掌心里,男人略微偏高的体温从脚上传过来。
“叔叔,其实……我可以自己换药的。”姚舒轻轻说道,“也不是很严重,不用每天都麻烦你的,我自己可以。”
裴砚承头也不抬地“嗯”了声。
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仍在细细地替她涂药。
姚舒沉默了一会儿。
“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买给你的礼物呀?”
“没有。”
裴砚承声音很淡,并没有说不喜欢礼物。
不过姚舒隐隐感觉到了裴砚承对于礼物似乎兴趣不大,甚至有点抵触。不然也不会连试都不愿意试。
虽然这条领带对她来说并不便宜,但是放在裴砚承衣帽间的一众高定领带里,确实是太过廉价了点。
“可是……我总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没有,我只是看到那个颜色和图案,”裴砚承停顿了下,想了下措辞,补充道,“有点意外。”
姚舒恍然大悟。
当时她觉得白织线斜条纹看着比较成熟稳重才选这个的,原来叔叔不喜欢藏蓝色和斜纹的领带。
她略感可惜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你不喜欢这个款式,就买波点款的了。”
裴砚承的太阳穴一跳:“波点?”
姚舒:“叔叔也不喜欢波点的吗?”
裴砚承脸色一寸寸下沉:“不喜欢。”
“那叔叔喜欢什么款式的呀?”
看着女孩儿仍然一脸天真无邪地跟他讨论着内/裤的款式,裴砚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裴砚承站起身,拍了下她的额头,沉下声音,“不该问的别问。”
姚舒吃痛,捂住自己的额头。
“你可以去睡觉了。”
“哦……”
夜色渐深,姚舒躺在床上想着礼物的事。
既然叔叔不喜欢这个款式的领带,还是明天去商店退掉好了,毕竟价格也不便宜。
或者可以换个别的叔叔喜欢的颜色。
可是叔叔不告诉她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就怕换了个别的颜色叔叔还是不喜欢。
在不断的纠结中,姚舒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她鲜少有起得这么晚的时候。
今天是周末,裴砚承没去公司。姚舒洗漱完走出卧室,就看到他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
“这个项目很重要,让他们严格按照流程来办,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纰漏,具体落实的情况你跟进下。”
打电话的间隙,裴砚承侧身看她一眼,随意地指了指餐厅桌上的一杯牛奶。
姚舒乖乖走过去,坐在桌前小口喝牛奶。
目光时不时往他那边瞟。
男人白衬黑裤,身形修长挺立,只是往那儿一站,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禁欲感。
他不经意地往她这里扫了一眼。
姚舒打量的目光被逮了个正着,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喝牛奶。
裴砚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完了电话,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喝完牛奶我带你出去吃饭。”
姚舒把嘴巴里的牛奶咽下去,微微仰头问他:“今天阿姨不来做饭吗。”
“嗯,请假了。”裴砚承说,“我带你出去吃不好么。”
“没有没有,”姚舒摇摇头,“我喜欢和叔叔一起吃饭。我们去哪里吃呀?”
“南苑。”
南苑是家中餐厅,姚舒记得没错的话,餐厅就在商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