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gu903();殿选是在延晖阁举行的,上首只坐了乾隆、太后和皇后三个人。

能进殿选的只有一百多人,这里面三分之二都会被撂牌子,剩下的才会充盈后宫或者指婚宗室。

不过一百多人也要相看很久了,别看乾隆眼睛看着殿下,其实脑子里已经开始神游天外。

唔,娴妃想去圆明园,得找个漂亮的地方让她住,还得离九洲清晏近些,他转念又一想,妃嫔只能住在天地一家春,这地倒是离着九洲清晏殿最近。

“...皇帝,你觉得怎么样?”太后的声音将乾隆从神游中叫醒,“哀家倒是挺喜欢她的。”

乾隆往下一看,原来太后指的是钮祜禄家的格格,长相倒是挺好的,周身散发着一股仙气,“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闺名徽音。”清清凉凉的声音响起,这名字倒是让乾隆起了几分兴趣,“是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的徽音?”这句出自诗经《文王之什·思齐》。

徽音心里一定,“回万岁爷的话,正是。”

乾隆留了她的牌子。

这次选秀总共留了五个人,三个满军旗,两个汉军旗。

满军旗西林觉罗氏封鄂贵人、钮祜禄氏封雅贵人、索绰罗氏封秀贵人、汉军旗柏氏、陆氏皆封常在。

安絮的表妹被撂了牌子回去自行婚配,她刚回去就跟他们家的世交定了亲,成亲后也算琴瑟和鸣,连生两子一女。

话说回来,鄂贵人长相俏丽,父亲是从二品巡抚鄂乐舜,叔父更是雍正留给乾隆的托孤大臣鄂尔泰,家世十分显赫,因此就算性格略显娇纵,皇后还是将她封做了贵人,住进咸福宫。

秀贵人德言功行样样出众,因为生病没参加上一届选秀,今年十七岁,身材丰腴,长相也是很符合太后审美的福气长相,因此被太后留了牌子,住进启祥宫。

雅贵人自不用说,她住进了纯妃的钟粹宫。

柏常在和陆常在都是皇后亲自选的,照着乾隆的审美选,两人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柔和温婉,气质如水似玉,正是江南女子的风格,两人被分进还没有主位的储秀宫。

新人进宫的第一天,后宫所有人都在等着乾隆第一天会翻谁的牌子,是家世显赫的鄂贵人、还是清冷孤傲的雅贵人?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乾隆这晚上去了永寿宫,新人们都十分失落,再一次感受到了高贵妃的受宠程度。

然而第二天她们就不酸高贵妃了,因为在每月例行请平安脉的时候,太医诊出嘉嫔已经有孕一个月了,这可让整个后宫都震动起来,嘉嫔这一胎是乾隆登基后第一个孩子。

太后高兴的赏赐了许多东西,还把自己身边的嬷嬷拨给嘉嫔,这是表态自己要保住这个孩子。乾隆也很高兴,毕竟嘉嫔算是他喜欢的女人,再加上孩子少,也是大肆赏赐了一番。皇后闻弦歌而知雅意,直接停了嘉嫔的前三个月的请安,等坐稳了胎再说。

高贵妃不知道揉烂了多少条帕子,心里又酸又妒,眼看着一个个怀孕生子,她就算是贵妃又有什么用?

“月如。”她突然高声呼唤道,等看见月如过来连忙拽住她的袖子,“你之前说的那个符水真的那么有用吗?”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月如迟疑地说:“娘娘,要不还是算了吧,再叫太医开个坐胎方子吃,您这么受宠迟早能遇喜得。”

“坐胎方子,坐胎方子。我都吃多少药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高贵妃眼睛里带着泪水,见天的喝坐胎药,早晚各两大碗,喝的她从身子骨里散发出一股药味,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要不您先让夫人去打听一下吧。那东西用在主子身上,万一有个不好呢?奴才担忧您。”月如忧心忡忡地说,面上一派衷心的样子。

高贵妃听她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让她给高家递话。

安絮坐在长春宫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碧螺春,看着新人们给皇后请安,新人进宫也有一个月了,都侍寝过,得不得宠各自也有了些谱。

被招幸次数最多的是鄂贵人,倒是之前所有人都觉得会得宠的雅贵人恩宠一般。

“贵妃最近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个太医看看?”皇后今天穿了一件深绿色的旗装,头上戴着华丽的簪子,耳畔垂着东珠摇摇晃晃,脸上妆容齐整,一派天家风范。

殿下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最近高贵妃被刺激的狠了,天天在永寿宫烧香拜佛,说得夸张点,喝的药都够开个药铺了。

安絮心里摇头,是药三分毒,再照她这么喝下去,别说怀孕了,估计身体都得喝垮,日后年纪轻轻就去世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奇异的是高贵妃竟然没有被激怒,她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条斯理的说:“这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臣妾只是最近晚上睡的晚,有些疲劳罢了。”

瞧瞧这话说的,就是在炫耀自己得宠,乾隆经常宿在她那里,可不就休息不好嘛。

“妹妹们年纪还小,伺侯万岁爷也不精心。”高贵妃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等过几年就好了。”

皇后是真没想到这次选秀进宫的人乾隆兴致缺缺,她还以为雅贵人会得宠呢,毕竟是个能让人燃起征服欲的冰美人。

雅贵人听见上首众人的话,不禁有些狼狈的抿唇,怎么和她原来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鄂贵人受宠,自己家世也好,自然是往咸福宫主位努力的,其实说句实话,她还看不太上咸福宫,规制差点也就算了,可是离乾清宫最远可不行,她看中的是永和宫或者延禧宫,其实最好的还是永寿宫和翊坤宫,但是都有主位了,到底还是她来的太晚。

咸福宫就住了鄂贵人一个,这就代表着乾隆和皇后迟早要把她提到嫔位,不过也是,她毕竟是鄂尔泰的后辈,若是直系的孙女,初封嫔都使得的。

最近鄂贵人可是显出来了,不管是跟她一同进宫的,还是潜邸的贵人常在她都时时邀请到启祥宫喝茶,一派主位的样子,严格说起来也没坏宫规,但是除她以外可没有其他人敢这么做。

不过宫里皇后处处让着她,贵妃全心全意喝坐胎药,安絮一贯是不管这些事的,嘉嫔所有心思都在她肚子上,纯妃倒是想管,可这不是找不到理由嘛。

“最近咸福宫可真热闹。”安絮趴在榻上,身上就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素锻寝衣,长款的上下两分,外头还有一件外套,她没有裸睡的习惯,这样的衣服穿着贴身又舒服,而且在寝殿里穿也不出阁。

玉雪温热的手划过背脊,她的手法经过这么久的调/教已经算是尽善尽美,对安絮来说每天的按摩都必不可少,每隔两三天还要做一次古代版的全身spa,面膜、香脂、精油都是她自制的,结合了古代的方子,效果非常好,她这一身白皙柔嫩的皮肤就是从小这么养出来的。

容嬷嬷正在缝制月事带,用的都是未经过染色的素布,每匹都被清洗过好几次,剪成手掌宽的布条,安絮是个要求不高的,其他人的月事带上要包上一层绣着各种各样的花样的绸缎,偶尔还要缝上金丝,她就怀疑这样一套下来精美是精美了,难道不咯人吗?

月事带里头缝着草木灰,是用益母草和一些滋阴养宫的中药,再加上带着香味的茉莉花烧成的,虽然不如现代方便,但是用起来也挺舒服的。

“说是天天人来人往的。”容嬷嬷语气里有些不屑,就鄂贵人这么浅薄的心思,迟早自己玩死自己。

可不是嘛,新人刚进宫时,鄂贵人一个月能有三天的宠爱,最近不知道是因为乾隆腻了还是知道了她的本性,这一个月还没叫她侍寝过。

安絮享受完按摩,才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暖烘烘的火盆还在烧着炭,“咱们万岁爷和皇后可不是吃素的,端看鄂贵人能不能醒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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