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坏了,忙扑过去,慌忙抽出纸巾颤-抖地去帮他擦。
薛度云面色淡然地握住我的手,安慰地对我轻声说,“没事。”
这样子怎么还能叫没事?
“舅舅,你……”
许亚非也站了起来,也是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薛伯荣。
薛伯荣却像是还没消气,眼睛四处寻,看样子是在继续找武器。
“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我鼓起勇气劝说正在气头上的薛伯荣,可我的话在他面前哪里有一丁点儿份量。
他已经看到了放在电视柜旁边那根薛度云平时用来练手劲儿的臂力棒,二话不说就抓起来,冲过来就朝着薛度云身上打。
哪有父亲这么打儿子的?他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让他恨不得打死他的样子?
二十九岁的薛度云身强体壮,论身手,已经年迈的薛伯荣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可薛度云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连躲的意思都没有,准备硬生生挨棒子。
我当时也没怎么考虑,就扑到他身上。
薛伯荣那一棒子恰好敲在了我的肩膀上。
虽然冬天衣服穿得厚,可是这臂力棒打起人来很实沉,我当时就疼得半边肩膀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我咬着牙才没疼得叫出来,我想再疼也没有这会儿薛度云那流着血的额头疼。
“沈瑜。”薛度云抱着我,喊了我一声,流下来的血都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得出他这一刻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