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休息的时候,陆辞洲突然打电话过来:“水水,一起吃晚饭吗?”
简水水擦了擦汗,走到阳台上,“……我这几天要去外省比赛,可能没时间,等我比完赛回来吧。”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陆辞洲无奈地笑了一声,“不用这么见外,这没什么好抱歉的。”
他转着轮椅,看向窗外,“去几天?”
“三天吧,明早就要出发,今晚要待在俱乐部这边。”
“好,比赛加油。”
“谢谢。”
简水水笑了笑,然后电话那头一句话就让她笑容顿住——
“我等你回来。”
……
病房。
天色已经沉了下来。
傅野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门口。
已经过了她常来的时间点,简水水还没来。
手机也没动静。
男人低着头,碎发长了一些,眉眼下一片细碎阴影。
他的眼睛也是浓稠的墨色,薄唇紧抿,难以压制的焦躁。
还在训练吗?
还是路上堵车?
他看着手机,视线又移开。
不过数秒,又转了回去。
傅野刚要伸手,房门被人敲响。
他眼中的冷色迅速褪去,只剩一片柔沉,“进。”
入目的是一辆合金光泽的轮椅。
傅野的眸色也随即凝固,恢复成往日的冷漠疏离,甚至要更冷一些。
“傅总。”
陆辞洲操纵着轮椅进门,淡笑着跟他打招呼,一举一动间毫无芥蒂。
傅野“嗯”了一声。
他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人——
也不是简水水。
那一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一开始恼怒简水水过来照顾他还得带着陆辞洲,发现简水水没来的时候,又觉得还不如恼怒。
她带着陆辞洲过来,总比她不来要好。
陆辞洲对身后的人点了点头,“谢谢你送我过来,辛苦了。”
人走了之后,他便关上门。
傅野收回视线,周身气场说不出的冷沉。
“有事?”
陆辞洲缓缓行到他面前,眉眼依然柔和,“水水没来,你很失望?”
傅野:“有话直说。”
陆辞洲不在意他的冷漠,“只是来看看你,毕竟你是为了我受伤住院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已经有人替你道过谢了。”
“我知道。”陆辞洲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是水水不懂事了,你是为了救我受伤,我应该亲自过来道谢。”
他看着男人缓缓绷紧的下颚,继续不咸不淡地说:“水水不愿意我奔波劳碌,总是把我当成瓷娃娃一样照顾,所以推迟到今天才来跟傅总道谢,傅总别见怪。”
傅野脸色沉了沉。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躁意,语调波澜不惊,“……既然一开始是她代你过来,那么你现在出现也没必要。”
“是没什么必要。”
陆辞洲无奈地笑笑,“但是我打算跟水水结婚了,不想她总是跟前夫待在一起。”
话音落下,他看到男人冷淡的瞳孔陡然放大,握着笔的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能将手中的钢笔捏碎。
陆辞洲像是看不到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