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完,傅野忽而起身挡开了她。
他甚至都没看她一眼,从床边扯起一条薄毯直接罩在了苏如珍肩上。
苏如珍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傅野就已经将她绑在床头铁架上。
他动作迅速且粗糙,全程甚至没有触碰到她,隔着薄薄一层毯子将她绑住,随即起身。
傅野一个字都没说。
他垂眸看着苏如珍,眸色冷到让她有一瞬间以为他没有像自己一样被人加重了剂量。
但他隐隐压抑的呼吸和眼尾难以抑制的淡红还是出卖了他如今的状态。
他站直了身子,又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声音淡冷,仿佛结着冰霜,“……是傅劲?”
苏如珍诧异地看着他。
他离苏如珍有一段距离,苏如珍能看到他因为压抑自己脖颈间鼓起来的青筋。
随即她收敛了眸色,自嘲地笑了一声,“除了他,还有谁能将你困在这种地方?”
除了傅劲,又有谁能在傅野的酒里下东西?
自从傅野上手傅氏之后,这么些年,他的地位早就难以撼动,没什么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很早的时候,为了防止对家用一些阴险的手段,傅劲甚至对傅野做过抗药训练,所以这一次在他身上用了多少剂量可想而知。
这四周没有任何信号,傅野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试过,倒是发现不少熏香。
看来傅劲是有备而来,铁了心要他跟苏如珍发生一些什么。
看着他在房间里不肯停下,苏如珍被捆在床头,“你出不去的,而且……”
她挣了挣,傅野捆她的时候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她感觉到被束缚的疼痛,忍不住说:“就算你现在把我捆在这里也没用,等药效把你的理智吞没,你看到我被绑着的样子只会更加糟糕。”
她话里的暗示很明显。
傅野忽然停住了动作,看向她。
只是淡淡的一眼,苏如珍便看到了让人胆寒的戾气。
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刚才还冰冷看着她的男人忽然转身,朝阳台的方向走去。
苏如珍被药效暂时侵袭了大脑。
又因为傅野表现出来的强大自制力以及冷漠的态度而保持微末的清醒。
她的脑子转了片刻,才察觉到傅野的意图。
“你要把自己关在阳台外面?没用的……”
苏如珍本能要起身,却因为手上的束缚又跌坐回去。
她的吊带彻底滑落,此时此刻却并没有多少风情,反而是狼狈更多。
“傅野!”
苏如珍沙哑着声音喊他,“你就算是把自己关在阳台上,明天早上也会有记者过来,只要你还在这个房间……”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这话藏着难以掩饰的卑鄙,她停顿了片刻。
但最后还是缓缓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傅劲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们这一代都不是真正吃过苦的人,像傅劲那样的,不是我们能够玩得过的,他是你亲爷爷,你从小在他身边长大,难道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她的长篇大论并没有改变傅野的想法。
“砰”的一声。
阳台上的玻璃门已经被紧紧关上。
苏如珍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把自己关在外面又有什么用?”
“我说过,记者就在外面等着,就算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共处一夜,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
傅野没有回应她。
他面无表情地将落地窗锁上,之后才有些脱力地靠在阳台栏杆上。
一阵风吹来。
他的理智清醒了一些,但那股从体内深处传来的热燥还是让他有些烦躁。
苏如珍已经放弃劝说他,独自忍受药效的煎熬。
这痛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长一些,仿佛万千只蚂蚁在啃食心中最痒的地方,却难以挠到。
她也没什么力气再去劝说跟抵抗了。
傅野站在阳台上,漆黑的眸色看着远处的灯火。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栏杆上,想到苏如珍刚才说的那番话。
她说得没错。
既然傅劲做了准备,那些等在外头的记者绝不会善罢甘休。
只要他待在这个房间,一夜未出。
傅劲就总有说法逼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