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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策说是要离开,其实根本就没下山,走了一段路后,又在他们之前蛰伏的地方停下,然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陈禹没他那么镇定自若,为他们第一次出师不利而焦急。
小侯爷再不救出来,他可怎么跟老侯爷交代?
难不成真的眼睁睁看着小侯爷被那女寨主留下来当什么压寨夫君?
想到压寨夫君,陈禹道:“梁兄,你真的没什么法子了吗?”
梁千策:“有。等。等今晚。”
陈禹:“……好,我再信你一回。”
……
陈虎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卫乘风的山寨。
当然,梁千策和陈禹也都听说了。
待听到丁祥村的时候,梁千策神色有几分担忧,不过他很快压下了——既然陈虎被抓了,那就说明,他没得逞,那人还是安全的。
陈禹捋清了一件事:“原来早上那个笑面虎是为陈虎来的。”
前来跟梁千策汇报消息的小豆子点了点头:“没错,我打探过了,沿山路那一带的山匪——咳,因为他们更残暴,杀人无数、所以都不是贼了,而是匪——他们山上有两只虎,一直老的一只小的,小的这只骄傲自大,且心狠手辣,昨晚从这里下山后摸去了丁祥村,想偷袭,结果被人发现,全军覆没,都被抓了。”
梁千策问他:“周山说的?”
小豆子:“对!”
陈禹:“那我们能不能用这些山贼、山匪换人质啊?”
梁千策否定了他的提议:“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匪,而这山上的,是贼。”梁千策道,“而且,我觉得小姐和你家郎君应该会说服那寨主的。最主要的是,这座山的贼和沿山路那边的匪,根本就不是一家的,拿另外一家的匪来贼的这边交换,不会实现的。”
陈禹:“那我们可以激化矛盾啊,让他们互相厮杀、两败俱伤!”
梁千策:“会伤及无辜,不妥。”
陈禹:“那你什么办法?”
梁千策:“等。”
陈禹:“……”
行吧行吧,等就等。
这回他们没等多久,卫乘风派人来这里请他们了。
而且是备了酒菜的、相对正式的宴请。
卫乘风换了一套衣服,还是红色系,不过是绯红色的了。眉毛仍画得很粗,眼睛上面也涂抹了点胭脂,脸颊和嘴唇亦如此。
她的妆扮手法一般,但胜在底子好,所以,整体看起来是自信大胆的风格,也不丑,就是看着不习惯而已。
梁千策全程镇定自若,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陈禹则目瞪口呆——他跟在小侯爷身边也算看惯了各式美人,可这么粗犷又奇特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我可以让你们见一面。”卫乘风道,“不过你们这次带来的钱要留下。”
梁千策:“没别的条件了吗?”
卫乘风想了想,说道:“我听说……陈虎被抓了,而且应该很快就会送到驻军那里去发落。”
梁千策:“没错。你的消息很灵通。”
卫乘风:“你们会怎么处置他?”
梁千策:“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死囚犯的‘待遇’。先拉出来游街示众,砍完头之后再在山匪必经路上挂个七天七夜。直至腐烂。”
陈禹:“……”
卫乘风:“……”
梁千策道:“有人说过,‘律法有其大众化和局限性的一面,属实难以保护所有好人,惩罚所有坏人’——所以,从一开始发现罪恶就严惩震慑,人们才不敢再犯。”
卫乘风:“这话有些道理。谁说的?”她好奇问道,“你记得这么清楚,不会是你心上人说的吧?”
梁千策垂眸:“不是。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罢了。”
“是不是一个叫琴儿的人?”卫乘风问。
梁千策抬眸看她:“你知道?”
卫乘风又开始拎着串葡萄吃:“听那小丫头说过。听起来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她呢?”
梁千策:“这是你的条件吗?你确定?”
卫乘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倒也不是想谈条件,我就想知道陈虎的下场而已。他曾经暗害过我寨里的几个兄弟,为了全寨的人,我只能先忍气吞声,他这次自己找死,可真是太爽了。大锤哥——我觉得我们可以提前放鞭炮过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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